,真的这样毕竟留城了,服务北大荒和在那里安家落户还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忙笑笑问:“我能行?”“没问题,”彭大诚笑上说:“我发现你的智商还是满不错,又在北大荒生活了几年,对那里了解一些,有基础。”
黄春雁笑笑问:“怎么见得?”彭大诚也笑着说:“那天和丛娟娟一起吃饭,我就有了这种感觉,只要热爱这个专业,肯于钻研吃苦,我看没什么问题,基本上符合我们院的选人要求。”
“彭老师,”黄春雁高兴地说:“那就靠您多帮忙了。”彭大诚推推眼镜架笑笑说:“你努力,我帮忙,两好凑一好。”
“谢谢。”黄春雁像是找不到别的词了,一个劲儿地说:“谢谢,谢谢。”“好,”彭大诚说:“我们走吧,系主任在等我用午饭。”
“彭老师,”黄春雁随着彭大诚的脚步在身后一起走出大教室,她刚想问一句和丛娟娟相处得怎么样,觉得这不是学生问的话,话到了嗓子眼儿又咽了回去,支吾着,又没选准别的话题。“你说——”彭大诚一斜身发现黄春雁像是有话要说,忙问:“怎么?有什么话要说?没关系,欢迎你坦率爽朗地说!”
“没什么,”黄春雁有点儿尴尬,摇摇头:“没什么……”她说着已经下楼到了门口,摆摆手说了声“彭老师再见”,便急急地走了。
黄春雁腋下夹着本夹子,拐到教学楼山墙时被突然出现的丛娟娟截住了:“喂,那信你交给他了吗?”丛娟娟一副气哼哼不冷静的样子。“交了,”黄春雁莫名其妙地问,“娟娟,怎么了?”
原来,丛娟娟早已打听好了彭大诚在这个教室里讲课了,等同学们都纷纷走出教室后,她也在往校门口撤,原以为信中约彭大诚去北方国营饭店,他会来了,她在前面走,他就会在后边跟,不料等了一会儿又一会儿,既不见彭大诚出来,又不见黄春雁出来。她纳闷了,耐不住了,悄悄进了教学楼,透着半掩的门偷偷往里一瞧,见他正和黄春雁唠得火热,心里腾地一股怒火烧了起来,她刚想冲进去,又一想,似乎不妥,现在是城里人了,而且又和彭大诚是一个单位,他在院里说话还很有分量,倘若不是黄春雁在插足,或是彭大诚主动去勾引,自己就被动了,难为情了,想了又想,还是气愤得蔫退了。
丛娟娟鄙视地瞧着黄春雁,眼睛瞪得像要鼓出来,一眨不眨地瞧着黄春雁,想说什么,又不知说什么好,黄春雁这一说“交了。”忙问:“他没说什么吗?”“没有,”黄春雁说:“我给了他,他就揣进兜里了,然后和我说了些教学方面的事情……”
“好了,好了,”丛娟娟酸溜溜地说:“我就不多说了,关于我和彭大诚之间的关系,希望你能成人之美……”她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喂——”黄春雁追上两步,“娟娟,这话什么意思?别走呀,别走!”
丛娟娟边走边回头说:“什么意思你知道!”她说完气哼哼地扭头又继续走了。“哎——”黄春雁叹口气,望着丛娟娟的背影,“真是莫名其妙。”
“莫名其妙”一直是黄春雁对娟娟的感觉,当丛娟娟说“顶替上学指标”的事情,她当时感到莫名其妙;听说丛娟娟突然可以办接班手续能返城的时候,感到莫名其妙;丛娟娟一见面就说找到了农科院那么好的单位那么好的工作,也是莫名其妙;当受托去北方国营饭店陪吃饭当说客,一时也曾莫名其妙,给彭大诚捎信,更感到莫名其妙,既然有人搭桥,要谈就和彭大诚好好谈嘛,都一个单位还跑到这里让自己捎信转交,莫名其妙……
“这个丛娟娟——”黄春雁瞧着丛娟娟远去的身影,说了一句,“怎么总这么让人感到莫名其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