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如何去向黄春雁解释……
“文魁,你发什么愣,犯虎啊?”武解放用胳膊肘儿撞了一下沉思中的陈文魁,“你不报,我报……”“我说,武解放,你别在那儿瞎撺弄了,你寻思人家陈文魁像你呀!有便宜就上啊。”徐亮见陈文魁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内疚的心情多少宽慰了些,用手向后拢了一下头发,皱着眉头,大声说:“大家静一静,一个一个的来,看谁行?”
屋里很快安静下来,但谁也没有说谁行或谁不行。黄小亚扶了扶眼镜,似乎很认真的样子,看了一下众人,说:“指导员,那就我吧。”“你呀,”徐亮刚松开的眉头,又皱起来,“你,小资产阶级情调,那么严重。有人反映你拉手风琴不拉革命歌曲,净弄些靡靡之音,什么《草原之夜》,还有什么《敖包相会》什么的。这事儿说大就大,说小就小,考虑你一贯表现不错,没追查你,就不错了,别跟着瞎哄哄。”
“我看我行。”武解放举着双手,出着洋相站起来。在场人的目光像看戏一样看着武解放,都觉得好笑。徐亮简直蒙了:“你?你钻苞米地,要不是陈文魁替你担保说情,我早就和你算账啦!”
“徐指导员,我钻苞米地没偷苞米,又没碰坏,也没违法呀。”武解放理直气壮地说:“再则说了,我那也是响应农场革委会的号召,准备着在这里安家落户扎根哪……”“你别在这儿胡嘞嘞,瞎搅和了。”徐亮犹豫地结巴了一下,他知道为从今年开始,场革委会开始大张旗鼓动员城市知青在农场安家落户扎根,前不久还为十对结成夫妻的城市知青举行了集体婚礼,并召开全场有线广播大会,号召知青向他们学习,立志把青春和毕生经历都献给北大荒。但他还是打断武解放的话说:“就算不违法,哎呀,武解放,谁不知道你是个有名的‘二虎’,调皮捣蛋的事儿离不了你,去年春节,场革委会号召知青要在农场过一个革命化春节,有几个知青撺弄你带头,你不请假就和他们跑了,凭这一条就不行。”
“你不是让推荐吗?能行的不去,不行的不让去……我看就我行……我学成了,再回来教你们……”武解放又自我嘲讽了几句,便坐下了。众人哄然大笑,有的还发出了怪叫声,随即又沉静下来。你瞧瞧我,我瞅瞅你,最后把目光都聚集在缄口不言的陈文魁的身上,谁也没有再吱声。
“我推荐一个你们看行不行?”徐亮看了一眼陈文魁,见他表情漠然,就说:“丛娟娟。”
大家直瞪瞪地瞧着徐亮,先是愕然,继而诧然。“我不同意。”武解放马上就站起来反对,“她凭什么要占这个名额啊?”
“好,”徐亮无可奈何地问:“你说说理由。”“丛娟娟是独生女,父母身体又不好,已经有了办困退的手续,就让她办困退吧!”武解放又唔唔扎扎地说:“再说,她怕苦怕累,出工不出力!”
“说你虎吧,你不信。”徐亮扑哧一笑,“这都是些虚说的东西,没有足够的证据呀。”“指导员,还要什么证据?”黄小亚在一角说:“丛娟娟铲地、割地十有八九打狼,我也不同意。”“不同意。”又有五六名知青也跟着嚷嚷:“我也不同意。”“我也是……”
武解放仍没有住闲,私下里对方奎霞几个女知青小声说:“丛娟娟准是走后门了,办困退就办呗,干什么要占这个上大学的指标呀,不然,凭什么点她呀。”
“武解放,有什么话大声说。”徐亮自知理亏,就问:“那你推荐谁吧?”武解放站起来,拍着陈文魁的肩膀:“我推荐陈文魁。”
“我?我去不去都行……”陈文魁笑了笑,仍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别磨叽了。”黄小亚说:“文魁,就你去吧。咱们哥们儿一趟车来的,一样光荣。”
牛东方和身边的几个知青们嘀咕:“你说武解放这小子虎不虎,他还不同意丛娟娟,咱们还说啥。”一名知青打趣说:“这个虎犊子是想美事儿呢!”
徐亮见会场又闹哄哄的,就举起双手,向下摆了摆,大声说:“静一静,大家静一静,我和陈文魁谈了,他不想去,想留在八队,一心一意研究发展寒地水稻高产问题……”“陈文魁,你脑子里灌水啦?还是让驴给踢了?”武解放听不下去了,又上来了虎劲儿,“别人去我是不服,你去我服,我们哥们儿这么推荐你,你别不够意思。怎么着儿,拿哥们儿的好心当驴肝肺啦?”
“武解放,你待会行不?”徐亮大声制止说:“革命工作讲什么哥们儿意气,够不够意思的。”牛东方也着起急,他干脆说:“陈文魁,你小子要是不去……”
“怎么的?”徐亮不等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