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
王风耀听出了这话里的酸苦味儿,知道他和南方正处得很近乎,又不好说更多:“你以后少和我弄景儿。”
“你要这么说我呀,王主任——”郑林装出委屈样子,“我就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和你说话了。”
“少废话!”王风耀催促:“快跟我走。”
“好好好!”郑林答应着迈开大步走下了楼梯,把书装到后备箱里,坐进了驾驶室,王风耀也上了车,他这才问:“王主任,我还没注意,你这眼睛是怎么了?”
说话随时能带出俏皮味儿,酸臭味儿,苦腥味,挖苦味儿。当然不是直说,又让你明面上挑不出什么,王风耀自愧不如郑林,便说:“我和你说了也没用,你就尽管拉我上医院去。”郑林斜眼瞧瞧王风耀擦眼角液时,心里产生了一种幽默对比,暗暗好笑又不好说出口,巴巴眼睛闹病流眼液,这伙计怎么也流眼液呢!他偷着笑,慢慢加快了速度,很快把车开到了医院门口停下车,又很有眼力见儿地抢前一步推开医院的门,然后带步直奔二楼眼科,进屋就说:“张大夫,我们王主任闹眼睛,请你给看看!”
张大夫很热情:“好好,你们先坐,我处理一下这位患者就看。”郑林凑上去问:“张大夫,你和宠物医院眼科的张大夫是哥俩儿吗?”张大夫看完手里患者的眼睛正在开处方,斜眼瞧瞧郑林说:“是我弟弟,你们认识?”郑林忙说:“你弟弟是白力强的好朋友,后来也成了我的好朋友。”王风耀听郑林说到这里,心里好不舒服,说郑林:“郑林,张医生正忙着,你别打扰好不好。”张大夫笑笑:“没事儿,没事儿,不打扰。”然后说:“王主任,你请这边坐。”
王风耀按张大夫的指点坐到了凳子上,张大夫扒一下他的眼皮,打亮眼灯仔细看了看,停下来问:“王主任,最近上火了,是不是工作忙累的?”
“没累着,也没什么火好上,”王风耀说,“是不是让谁传染的呢?”
“不,”张大夫说,“这不是传染性眼病,一般情况是生活失去规律呀,着急上火呀,就容易得这种病。还伴着嘴起泡……”
郑林在一旁忍不住想笑,心里琢磨,这事儿真巧,这生活开起玩笑来真幽默,简直像小品一样,昨晚上拉着巴巴去宠物医院,那个张大夫竟是这个张大夫的弟弟,那个张大夫说话的语气和这个张大夫多么相似,他也是说,巴巴大概是失去了生活规律才容易得这种病。趁张大夫给王风耀看另一只眼,又看喉咙,又试体温,探过身去问:“张大夫,好好给看看,我们主任一天太忙了,这得的叫什么眼病呀?”
张大夫说:“王主任的右眼结膜潮红,肿胀,充血,眼内角流一些浆液或浆液黏液性分泌物,是早期急性卡他性结膜炎。”
“张大夫——”郑林急着问,“好治吧,你可给开好药呀。”
“好治,”张大夫拿过药方,边写字边说,“回去以后用冷敷疗法,让分泌物变成黏液,等增多时改用热敷。”郑林的笑简直要憋不住了,强忍着问:“光敷不行吧,得用药快呀。”
张大夫说:“我这不开嘛,这种早期卡他性结膜炎主要选用广谱抗生素眼药水点眼,配合应用醋酸氢化可的松眼药水效果很好的……”然后说:“哟,还不好办呢,醋酸氢化可的松还没有,就剩六盒,昨天不是都让你开走了吗?不是给王主任开的呀?”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张大夫把话刚说完,连回答的气儿都倒不过来。郑林实在是忍不住,捧脸哈哈大笑起来,不管别人怎么看他,怎么议论他,都不在他的视觉和听觉之中了,一味地大笑,“哈哈哈,哈哈哈……”
这两个眼科兄弟大夫,这幽默至极的故事,让郑林发泄,让郑林解气,他站着笑得肚子疼了,又坐地上抱腿大笑起来。
“郑师傅,郑师傅——”张大夫蹲下问,“怎么了,怎么了?”
郑林不回答,张大夫伸出五指在他眼前晃,他还是止不住大笑。这时,王风耀也蒙了,张大夫问:“王主任,郑师傅有癫痫病没有?”
王风耀摇摇头:“没听说呀。”他说完拿着手帕擦了一下眼角,郑林笑中朦朦胧胧见他在擦眼,一下子想起程林秀给巴巴擦眼又大声笑起来:“哈哈哈……”
“王主任,不好……”张大夫说,“郑师傅有没有偶发性狂笑病呀?”
王风耀摇摇头:“也没听说呀。”
“可能是得了突发性精神病。”张大夫这么一说,诊室内的患者都吓得呼呼跑了出去。郑林还是止不住大笑。笑一阵子捂着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