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凸凹不平的大肚皮拱得翻起了一层层波浪。
“喂,我说一把手!”杨柳吟忽地抽开薄被拍了拍阚来及的大肚皮问:“你知道,说你这个大肚皮得六十万才能吃起来,知道是谁给你琢磨的吗?”
阚来及的大肚皮随着“砰砰砰”被拍出三声响,除大裤衩子裹的那玩意儿外,露出了那最丑陋的肚皮凸尖,他急忙抽被盖上,要发脾气又忍住了,说了声“别闹”。
“哎呀——亮亮怕什么,又没有外人!”杨柳吟色溜溜一下,先勾住阚来及的魂后问:“我问你呢,一把手。”
阚来及急着做爱,催促说:“快冲凉去吧,我让好几个人给我调查了解过,都说不出来准星呀,只是怀疑,光怀疑能行吗?”他叹口气说,“就是查出来,又能怎么样啊?还能判他二年徒刑?!”
“倒不是为这个,你应该知道谁在这么作践你。背后,没多少人叫你名字了,都是什么‘首席大肚皮’。”杨柳吟说:“多难听呀。”她停停说:“我在琢磨是谁给你编排的!”
阚来及忙问:“你琢磨是谁?”
虽然不敢敲定,杨柳吟色溜溜瞧着阚来及说:“十有八九是南市长的公子南信。”
阚来及点点头:“有人和我反映,也猜测是他,从他平常说话,思想意识和行为,能干出来。”
“既然这样,”杨柳吟说,“那怎么还把县委书记的官差给他呢?”
“虽然那么说,但没有证据。”阚来及解释起来:“不管怎么说,南方正和我搭过班子,人很本分,配合得不错,不看僧面看佛面嘛!我听了这个反映仍然让他去还有一层意思,要真是他给我编排的,就让他痛痛快快离开这个地方。”
杨柳吟问:“离开是暂时的,不是还回来嘛,回来以后再提上区委书记,那不就厉害了吗?”
“哎呀,三年呢!”阚来及说:“三年以后,还说不上是怎么回事儿呢,官场的事儿变化多端。那时候,我也快退休了,快点儿呀,快冲冲去。”
“冲冲去,冲冲去!”杨柳吟不满意地说着,重复里又含着娇昵昵、色溜溜的味儿,也就让阚来及说不出别的,感觉不出别的,仍坐着不动地说:“每次来你都这样,完事儿就走,不行,我还有事儿呢!”
阚来及说:“那你就快说。”
“我这副局长挑头都半年多了,”杨柳吟直盯着阚来及问,“什么时候给我扶正呀?”
阚来及说:“要是没有那些干部条例里的条条框框,我早就给你扶正了,你也知道,副处不任三年提不了正职,要去你那里当局长的有好几个,要定早就定了,我这不一直空着位子,就是给你留的嘛,不就是还差一年零二个月嘛,等到一年零二个月后的第一天,我就办。”
“喂,我听人说,”杨柳吟转了话题,“说时市长翻游船的事就是南信干的!”
阚来及说:“不能吧?”
“什么不能——”杨柳吟说,“人家说得有根有梢的,时市长真是个熊包,怎么不治他!”
阚来及说:“要是真有根有梢儿,就得拿他是问……”
阚来及话没说完,手机响了,他摆摆手,意思是让杨柳吟不要说话,不要弄出声来,以为是自己的老婆呢,原来是时尚来的电话,那手机对方的声音,杨柳吟听得不很清楚,她趴进了阚来及的怀里,对方的声音就非常清楚了。
时尚说:“阚书记,你在哪儿呀,我有件事情想向你汇报。”阚来及忙说:“我有点事儿,在外边,方便的话,你就电话里说说吧。”时尚说:“那好!”然后说:“阚书记,八月十五晚上我翻了游船出事的情况你知道吧?”阚来及说:“等我知道,你们都从医院回家了,秘书给我打听了,说没什么事儿,我也就没再过问,什么事儿?你说?”时尚说:“我觉得这游船翻得有点儿奇怪,为什么别人没翻,偏翻我的呢,我让公安局立案调查了,原先考虑是不是航舵手一拐弯急了才翻的船。”舵手说:“根本就没拐弯,游船直线行走,是不是有人搞鬼呢。”阚来及说:“不能,这谁能搞鬼呀!算了吧,一个过节游玩,还是招待票,好说不好听。这话也就是咱俩说了,有人说我是首席大肚皮,你的肚皮不小倒超不过我,可也差不多少,我坐过一次,是再也不敢坐了,我身子略为一晃,那船身就一歪,我考虑我说你是不是身子歪大劲了,船就翻过去了。”时尚说:“公安局的人也都这么设想,可是,我没觉得身子大摇摆呀……喂,我说阚书记,我请示一下,能不能把南信弄起来审一审呀。”阚来及说:“哎呀,那可不行,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