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吟上了楼梯走到办公室门口拿出钥匙一开门，觉得从旁侧办公室出来的人在朝她这里走来，她半推开门回头一看，是一位年轻漂亮的少妇，明明已经看出了是谁，也知道来意，却问，找我吗？漂亮的少妇忙说，是，是找您——杨局长。杨柳吟往办公桌上把提兜一放，客气地说，您请坐。少妇站着说，那就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奋斗小学音乐教师叫靳玉娇。杨柳吟立刻堆出满脸笑容，噢，知道了，知道了，是南方正老市长的儿媳妇。靳玉娇忙说，是，是。

“可是久闻美名，你快坐，快坐。”杨柳吟让靳玉娇坐在了靠墙小沙发座位这一边显示出了对她的热情，接着就倒水。

靳玉娇听说这位美女副局长很高傲，还有“凡人不接语”的传说，她经受不住这特有的热情，站起来推辞说，“杨局长，不用客气，您这么忙。”

“哟，瞧你说的，再忙也得好好接待你呀，咱不说你是什么市长家的贵客吧，”杨柳吟把着靳玉娇让她坐下，说，“你可能不知道，前几年，我是你的粉丝呢。”

靳玉娇摸不着头脑：“杨局长，您可真能开玩笑。”

“不是开玩笑，”杨柳吟倒杯水，又给自己倒上杯端起来，坐在办公桌前说，“那时候，你还没结婚，何止是咱们教育系统，到处都能听到靳玉娇是全市一朵花的美称，我只想见见，就是没机会见到。”

靳玉娇嘿嘿一笑，带有玩笑的口吻：“杨局长，您真能颠倒是非，我可倒是听说您是市里一朵花。”

“哈哈哈……”杨柳吟笑得那么开心，“倒也真是有这种说法，可是，我却败给了你。服气，这一见你我就服气了。都当妈妈了，身材还这么好。”

靳玉娇莫明其妙：“杨局长，这是什么意思，不是拿我开心吧？”

“听了你会开心，”杨柳吟说的倒是实话，不过却很得意，“就在有人给你和南信介绍对象之前，先介绍了我，南信和我见面后，什么都满意，就是因为我大他两岁，他正在犹豫着，不知道是谁，又把你推出了台……你没听南信说过？”

靳玉娇摇摇头：“没听过这么细的，只是知道在我之前有不少人给他介绍对象的。”

“他很少看中。”杨柳吟头一歪，“所以，南信一有点态度，你就早早下了手，那么年纪轻轻就结了婚，”她发现靳玉娇有点难为情的神色：“哎呀，只不过说说而已，都是陈芝麻烂西瓜了，我不吃醋，今天见到你才觉得你果真漂亮，称得上东方美女的典范。”

“哎呀，您可真能开玩笑，都是孩子的妈妈，成老太婆了，和美女这两个字还能联在一起！”靳玉娇回敬说：“看您多潇洒，人一结婚事业上就难进步了。”她见杨柳吟又要有话题，觉得这种热乎有些不舒服，忙问：“杨局长，政府办的王主任来过电话吧？”

“哎呀，你看，我见了偶像就高兴得不得了了。”杨柳吟说：“来过，来过。说是你孩子要上重点小学的事儿有点不符合规定是吧？”

没等靳玉娇回答，杨柳吟掏出了手机揭开机盖，自言自语地说：“哟，信息。”然后开始查看，其实，显示屏上什么也没有，却装模装样地说：“哎呀，有点儿急事。”然后轻轻一抬头随即扣上手机说：“靳老师你看，真不巧，有点急事儿，真对不起，你稍等等，我去去就回。”

靳玉娇看看手表无奈地说：“那好吧，我等您。”说着就往外走。

“哎呀，你就在这儿吧，”杨柳吟一片真情实意的样子，“凭着我这粉丝，也不能让你到走廊等着呀，我这办公室又没有什么保密的东西。”她说完转身走了，提兜都没提，真是一会儿就回来的样子。

杨柳吟下了楼，对一直候在收发室里的司机说：“走，跟我出去一趟。”

司机随着杨柳吟出门进了驾驶室，推开右侧座的车门，杨柳吟一猫腰进去坐下说，“走，去真漂亮美容院。”

靳玉娇坐在那窄小的沙发上瞧着那杯茶水，一股淡淡香气扑进鼻子，想起杨柳吟说的好茶，她端起杯子闻了闻，不，不是这里的香气，细细一嗅，是女人常用的那些化妆品融在一起的一种味儿，所以，乍一到鼻没闻出来，是因为和茶味混在一起的，辨不清楚。反正肯定是那些东西的混合物味儿，说明她用的这类东西名目繁多，且淡雅高档。她回味着杨柳吟那些奉承的话，不但没有一点点自豪感受，却从心底泛出一种苦楚楚的滋味，因为那是没有换回所得，只是历史而已了。她看看手表，喝口茶，右腿搭左腿上，苦楚楚的心境里渐渐地又加上了一种无聊的感觉，无奈的滋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