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这套逻辑呀,我根本就不欣赏,你们看那天晚上妈交代说的三件事,我连提都没提”,南信说得很动情,“现在人多实际呀,你看人家那几个当市长、当书记的,一人得道,鸡犬升天,都做买卖。拐弯抹角搂的搂,该贪的贪,怎么了,判了两年徒刑。这不时间一过半托人就都出来了吗,当时缴获他们家赃款一百二十四万一千,还有二毛,真他妈的能弄景,了解他们的人都说,这几个钱,九牛一毛而已,他俩哪个连收带搂至少也得千万以上,有这么多钱干啥不行呀!”
“你这不是拜金主义嘛,”靳玉娇说,“爸爸最反对这个。”
南信说:“不光爸爸,我也反对那种做法。不过,对这种现象应该有正确理解。这市场经济,你不拜金拜什么?全国十三亿人口,除了少数干部在那里整天是‘三个代表’的重要思想,那么多人撅屁股种地的,哈腰刨煤的,南来北往打工的,不都是在拜金吗?啊?你不给人家钱人家干吗?讲政治,不能太那个了!我不拜金钱混官场,但挣这么两吊子钱,不图升个一官半职干出一番事业来,还有啥意思?”
“你说的有些道理,也没道理,”靳玉娇说,“咱爸爸退了,你走了,这几件事儿怎么办?”
南信问:“什么事儿?”
“哟,你怎么糊涂了,还是装的”,靳玉娇放大了声音,“我进司法局的问题;咱俩搬出去过,买高层的问题;还有倩倩上重点小学的问题。”
“我在家还不是个没魄的骷髅,”南信话味儿里有几分凄凉,“我在不在家都一样。我要是去了,咬咬牙干上三年回来,随着事业有成,咱俩的日子可能还好一些。要是这样混下去,那科委本来就是清水衙门,等于混吃等死,实在没啥意思,你看怎么样吧?”
靳玉娇叹口气:“我看出来了,爸爸退休以后。办事儿这么难,行了,你自己定吧。”说着带着一股酸溜溜味儿往外走了。
“哎——”南信不高兴,“你这是什么态度呀?”
享受了权力富贵的人,权力滋润出的身体细胞对权力就格外敏感,连靳玉娇也是这样,她刚进这个家门的时候,且不说室内这现代化的装修和家具以及全市独一的格局,就连室外的院墙、院内的土地都像罩着一层荣耀的光环,还有那巴巴汪汪汪直叫,阻止人进家的声音,听来都有一种自豪感,如今这里的一切似乎都已黯淡了几分色彩。
靳玉娇在收拾餐桌,倩倩搂着南方正的脖子问:“爷爷,妈妈说重点小学好,我能进去吗?”南方正亲倩倩一口:“能,能,能……”他亲得倩倩发痒,倩倩“格格格”地笑了。对杨柳吟,他真的是没底了,多次说是小事儿,在他心里都觉得是件难言的大事儿。
有这么一段算是难言的隐私
杨柳吟今年二十八岁,师范大学毕业的大学生,是闻名全市的一朵花,要说长得漂亮呢,除了有点黝黑的脸蛋儿使她略略失色,那眼神,那鼻子,特别是俊俏的容颜都是格外引人注目的,属于乍看不怎么好看,越看越有韵味的女性,因为有身条,她凸在胸前那对让人一看就性感的挺挺的乳房,给她的形体添了彩。都说她风流,可走过谁的面前,都有种特别稳重的感觉。有人传说,不知从市政府小车班哪个司机口里传出的对她那种恶狠狠的语言,说她是专门给市级领导送色的高手,还说是不等公狗跷腿,她就像一条先撅腚的撩骚狗。
这话曾很早传到南方正的耳里,经历了三件小事之后,他才对这话不再加任何评价:
第一件:那是南方正刚就任市长不久,市教育局的局长陪同去新华中学检查危房改造,在学校门口,教育局长指着迎接队伍里排头第一个介绍说,这是副校长杨柳吟同志。南方正去握杨柳吟伸过来的手,从她纤细柔和的指间传导出了一种美妙的感觉,这感觉还可以从她的眼神、酒窝里,还有那一笑露出的八颗雪白的牙缝间都会感觉到。杨柳吟握住谁的手说话,并让人觉不出是故意在传导骚情,却起到了这种作用。就在南方正理智地主动撤手时,她用小手指轻轻搔了南方正的手心一下,这一下,搔得南方正痒得不是滋味,这一切都是在别人不知不觉中进行。南方正是婚后第一次感觉到美貌女性的异样感觉。杨柳吟自感下了微妙的功夫,可对于一贯正派矜持、清雅的南方正来说,并没有表示出一丝的反馈,坦然正常,毫无异样地在检查危房,并当即和财政局、计委、教育局的同志一起研究拍板定下了要将教学主楼扒掉,建设新校舍,需投资一千五百多万的方案。杨柳吟细打听了南方正就是这种矜持、清静的性格,断定这座教学新楼就是用小手指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