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这就更好办了,有多少我不问你,你给人家先说人怎么样,后给条件,按城郊菜农同等待遇给地,迁户口的事情我负责。王运来说,要是这样能成。南方正说,要是能成就抓紧办。王运来满口答应,好,一定,一定。秦穷早已眼泪汪汪,激动地跪在了南方正面前说,南市长,我赌博的习惯就是受我爹传染,要是有了媳妇,我一定好好过日子,您真是我的父母官,比我亲爹还亲……南方正拉他起来说,我是党的干部,不能搞这一套又是跪又叫爹妈的,快起来。秦穷被拉起来说,这是心里话呀。然后对王运来说,王村长,我爹也改了,能不能捡个岁数大的给我爹也找一个。南方正笑了。荆池说,你小子碰上南市长算是碰上恩人了,还好吃不撂筷呢,给你找一个就不错了,那老骨头棒子谁跟呀?秦穷眉开眼笑,也找老骨头棒子呀。王运来见南方正在笑,不知道说什么好。南方正说,要是顺便有合适的,也行。秦穷又要下跪,被王运来一把拽住了。南方正对王运来说:我一个月听结果。说完招呼荆池上了车要回市里。秦穷非要给他带些瓜,他说什么也不要,秦穷举着瓜筐又瞧着渐渐远去的奥迪车大喊,南市长,您再来吃瓜呀——
南方正那句“我刚当上市长第一次下任务”的话深深地压在了王运来的心里,他带上村里最好的说客,果然不但给秦穷等三人在矿区找了媳妇,还给秦穷的老爹也找了个老伴儿,一切都那么顺利。他们四对结婚那天,王运来去请南方正,南方正当即答应了,后因为去省里开会错过了机会,派司机荆池代他参加,好不热闹,给他们四个添了彩,增了光。
这之后,秦穷等三家的日子火了起来,在他们的心里,南方正真是父母官,是比亲爹娘还格外有亲味儿的父母官,年年八月十五和春节前他们都结伴去南方正家要送鸡蛋、鱼和老母鸡,怎奈巴巴死守大院门口那么严紧,又哪里会知道王风耀那里的把戏,成了他们三家吊挂在胸口里无法抹去的一块共同的心病。
郑林猜测对了,果然跑来的是秦穷。他跑到南方正跟前,不由分说,竟一下子抱住南方正呜呜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拍打着他的肩膀头说:“南市长,这些年,我们找您太难了,太难了,一个市长,老百姓要见咋这么难呢……”他哭得那么冤屈,那么真挚。南方正已经多少年没有眼泪了,也被这种真挚深深感动了,他紧紧抱着秦穷,眼泪不断地滴在秦穷散发着汗渍味儿的衣衫上。郑林眼圈湿了,抑制着,他从未见过这种场面,想说说不出来,半天才说:“秦穷,快帮南市长钓鱼呀!”
“南市长——”秦穷松开南方正,擦擦眼泪说:“来钓鱼玩,怎么不提前告诉我一声,我刚喂完了回家去办点事儿,哎呀,真是的!”他又皱眉头,又甩胳膊,像是犯了多大过错在后悔莫及似的。
南方正挂着泪花:“不能为了钓鱼就不喂,我主要是来消遣消遣,这样钓上来的鱼吃着才香呢!”
秦穷接着问郑林叫什么名字,然后恶狠狠地说:“郑师傅,今天晚上咱在池边吃深井水清炖鱼,南市长要是走了,我就敢把你的车砸了!”郑林说:“你小子敢?”秦穷说:“你看我敢不敢?”然后对南方正说:“南市长,您不用我绑吧?”南方正激动地说:“秦穷,有你这热情我说什么也不能走。我已经退休了,不像过去忙了。”秦穷高兴地说:“好啊,以后您就能常来钓鱼了。郑师傅,走,你和我一起去找那两家。”郑林说:“我又不认识,和你去干什么?”秦穷说:“你拉着南市长走了呢!”郑林笑笑说:“不能。”秦穷说:“不去也行,把你车钥匙给我。”郑林说:“你小子还挺鬼呢。”秦穷拿到钥匙刚要走,又一寻思,不能先去,我这一去,那两家要是把南市长抢去他们家鱼池怎么办!于是支上了烧锅,要下网打鱼。南方正说:“秦穷,还是自己钓,这样吃着香。”于是,他和郑林又一人拴把竿甩了起来。可是,鱼就是不咬钩,气得秦穷冲着池子里直骂娘:“你们这些鱼,真它妈的混蛋,一点儿也不给老子长脸。咬,咬,咬呀!”他天真无邪的样子,引得南方正和郑林直发笑。不管他怎么喊,鱼就是不咬钩,秦穷想了个好办法,他偷偷跑到玉米地后鱼种池那边,用网打上了一条十多斤重的大鲤子,然后从南方正钓鱼的池塘角上偷偷的下了水,潜水悄悄凫到南方正钓鱼的地方,把沉在水底的渔钩拿住,把那条十多斤重的大鲤子一钩,然后悄悄游走了,他游到下水的地方,悄悄上了岸,换了衣服,用毛巾顶在头上遮着湿发走过去时,南方正在慢慢挑竿,郑林拿着抄网,高兴地把大鲤子捞了上来,南方正瞧着秦穷喊,秦穷,快来,快来呀——秦穷走过来高兴地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