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不安。也许是因为太过于敏感,我总是很在意别人的每一句话。即使身处希望之船,我仍能感受到那参杂着冥王与俄菲翁气息的小宇宙。我不得不承认我在恐惧那个人。一直以来我都难以与他抗衡,再加上我已经不再完全信任彭透斯了,仿佛就在一夜间我变得孤立无援。我想依靠圣域,可我真的害怕,就像俄菲翁所说的那样,当我被怀疑时没有人站在我这边。
“伊斯塞提克,伊斯塞提克!”
“啊?!”突然思绪被打断,没想到我竟没注意到耶人已经在一旁站了好久。“抱歉,走神了,你刚刚说什么?”
“我和尤格斯他们检查了船体,没什么大问题。希绪弗斯让我问问你,船可以启动了吗?再过一会儿大家就要来了。”
“没问题,力量已经很稳定了,随时可以升空。”总算可以稍微休息一会儿了,刚刚的忙碌让我忽略了手心的灼伤,这一休息反到感到了疼痛。主木柱也蹭上了我的血,看上去有些惊悚。
“你的手没事吧?”耶人关心地问。
“没关系啦,反正慢慢都会好的。”烧伤可能看上去严重但相比之下也不算什么。再说这种情况下也不可能处理伤口的。“说起来希绪弗斯怎么样?他的眼睛是……”刚刚比较着急没有细看,希望没事。
“希绪弗斯他……”耶人停顿,房间里的气氛突然变得很凝重。“他再也看不见了……”
“……”我突然哽咽,说不出话来。沉默了良久,耶人见气氛有些沉重便试着转移话题:“我们去甲板,大家应该也快来了。”
“嗯。”我点头。
思绪越来越乱,越是想理清却怎么也做不到。一直以来的心结从未解开,我知道我迟早要面对那一天,迟早面对因为我而受折磨的灵魂,那时的我该如何面对他们?这个心结怕是永远也解不开了。
当我走到甲板时,那里已经站满了人。上一次的进军死伤惨重,怕是现在站在这里的就是圣域仅剩的兵力。这一次真的是决战了。
我深知这不是最后一次圣战,但决不能让它成为我们的终结。
我望着站在面前的人群,既庆幸我和他们站在一边,也渴望着能成为他们真正的伙伴……不知道这是不是我的妄想。
“哥哥!”
我一惊,珀耳塞福涅的声音?等等她怎么会在这里?不,怎么能在这里!略显拥挤的人群的之中,青色衣裙的棕发少女跌跌撞撞地挤了出来,然后疯一样地向我跑来扑进我怀中。
“你为什么要跟来!我不是让你好好呆在圣域吗?你知不知道这样有多危险!”我顾不上惊讶,直接抓着她的肩膀追问。“你为什么就是不肯听话呢?”又是因为哈迪斯吗?只要与哈迪斯有关,珀耳塞福涅就立马从一个乖宝宝变成了叛逆少女。她是真的爱他,爱到命都不要。可在这样的情况下,谁又能脱身保护她呢?
“她求我一定要带她来嘉米尔。”不觉间史昂走到了我身旁 。“我告诉过她了,可她说她一定要来。”史昂略带无奈地说。
“我不是故意不听你的话,哥哥。”珀耳塞福涅望着我的眼睛。“你知道的哥哥,我从来就不惧怕死亡,因为我知道死亡并不是我的终点。我只是想抓住那一丝丝的希望。”
轮回了无数次,无数次地陪在那个人的身边,陪着他成长却又无数次失望地看着另一个人觉醒。曾经她喜欢阳光明媚的春天,喜欢开遍了鲜花的湖畔,喜欢在一片生机的林中玩耍。直到遇见他,她开始期盼着冬天,期盼在万物凋零,白雪将落的冬日扑进他的怀中。阴沉的冥界,四处是光秃秃的岩石,即便那里的一切与她喜爱的大相庭径,可她已经沉溺其中了。从那时起,她已无法与“死亡”分离。
“你一定明白我的感受,如果是哥哥你的话,为了那个人你会和我一样疯狂。”
是啊,如果是我的话一定也会做出这样的选择,我没有资格责怪她。
“既然你执意跟来,那就照顾好自己吧!决战在即,没有人可以保护你。”一直以来珀耳塞福涅看上去都是一个很柔弱的人,但她却远比我想象的勇敢。
她点点头,我只能无奈地松开她的肩膀。
“给你添麻烦了,史昂。”我抱歉地对史昂说。
“这次的事多亏你,是我们谢谢你才对。”
每次见到史昂都有一种见到故友的感觉,我知道不可能,但在白羊宫时总让我觉得回到当初的圣域。
“该出发了。”我低声说到,冥王的小宇宙消失了,而萨莎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