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后的记忆是我躺在哈迪斯城里,意识逐渐模糊直到我发现自己躺在这里。
我开始四处乱走,反正视力范围内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我好像见过这样的风景,但不想回忆。没有疲惫也没有疼痛,一瞬间我居然轻松了不少。
白色,白色,看得我都烦了,无论怎么走这片花海都走不到尽头。有什么办法,我好像也只能这样漫无目的地走下去。不会又是俄菲翁在耍我吧,照他的作风倒是十有□□。
不知道该怎么醒来,按理只要找到梦界的边缘或是暴力地轰出一个缺口就好了,可现在我的小宇宙弱得可以,别说强行轰了,就是弄条缝都麻烦,看来是这次伤得太重了。我又开始极度不雅观地盘腿坐在了地上,烦躁地抓着头发。扇自己巴掌这种低级的方法百分百是没用了,除非有人带我出去或是等我小宇宙恢复后自己出去,不然困在这里还真麻烦。梦界的确是个麻烦的地方,射手座的希绪弗斯不也是萨莎带他出去的。记得我上次在梦界呆了不过一会儿,醒来时就已经过去好几天,这次估计也不例外。我就差悲愤地捶地了,在这种关键时刻,谁知道会发生什么?真的耗不起时间。
也许我该冷静下来找点事做,这样至少会让自己觉得时间的流逝没那么缓慢。
“你真的以为彭透斯一心在帮你吗?伊斯塞提克。”
我很在意这一句话。这是在我失去意识前俄菲翁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他从来没有叫过我伊斯塞提克,明明我一再强调我不是欧律诺墨。难道又是挑拨么?不可能,他不是不知道我和彭透斯,那样做的话只是多此一举罢了。从认识彭透斯开始他一直都很本分,也很忠心,如果真的要害我的话我早就死了,当初也没必要救我。
不对,俄菲翁也不会那么无聊说这么一句话。
我身上封印的事是我自己去问的彭透斯,如果我不问他是不是就不会告诉我?当时他解释,因为沉睡时我没有动用小宇宙所以他也没发觉,可这次圣战开始前我提前醒过一次,而为了救雅柏菲卡我用过小宇宙瞬移到了圣域。照彭透斯的说法,他不会没有察觉到,所以为什么瞒着我?他加在我身上的封印,说是可以压制俄菲翁的封印,可每到关键时刻,尤其是我都快要死了的紧急时刻总是那么不管用……真的只是巧合吗?我骤然感到脊背发凉,仔细这么想,有太多的疑点和矛盾之处。我不明白,彭透斯所做的我都看在眼里,我相信他是站在我这一边,可为什么他的一些所做所为却像是要逼我去死?
啊啊啊,简直是逼死我这样的重度纠结症患者啊啊!
长叹一口气,我再次躺在了一片花海之中,再怎么想也没用吧!就算是真的我又能怎样呢,不可否认我是靠彭透斯的帮助才一步一步走到了今天,无论是他利用我还是我利用他,如果这层关系破裂的话……我闭上眼睛,真是一刻也不消停,我明明还没醒来却要思考那么多问题。
不管怎么说,我必须去问个清楚,我可不想下次还是那么容易就跪了,自己痛也就算了,不能再拖后腿了。
等待,现在能做的就是静下心来等待了,突然有点害怕,不会等我醒来时我还躺在哈迪斯城吧?
感觉很傻,我就躺在这里,听着各种各样的声音,就像我真的躺在一片花海里。风轻拂耳畔,枝叶摩挲,细细微微来自土壤的声音还有呼吸声。
等等?!呼吸?这里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吗?为什么我还能听到另一个人的呼吸声?而且好像在我旁?感觉不妙啊。
我三秒内完成睁眼,翻身,蹦起来,没办法这种时候不保持警惕外加反应迅速的话是会死的。我拼命地思考着对策,想想除了嘴炮还有什么可靠的办法,却在下一秒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修……修普诺斯!?为什么你会……为什么?”我有点说不出话来。
我有猜过会见到什么人,俄菲翁,哈利亚,萨莎,甚至连米诺斯我都觉得我有可能会见到。
可为什么?为什么会是修普诺斯?我逼着自己后退了一步,尽管我知道在梦界我已无处可逃。不同于之前在哈迪斯城,熟悉的笑容还有温柔的目光都令我无法移开视线,他就这样默默注视着我。我不禁捂住了嘴,内心的渴望愈发强烈。意料之外的见面,在哈迪斯城的别离,我以为这一次圣战我们不会再见面了。
幻觉么?对啊!这里梦界啊,一定是假象!我知道是虚假的却忍不住想上前,我果然不可能放下的。
因为舍不得,所以放不下。
“很傻对吧!这样下去就真的再也回不去了。”我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