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吉如已经站在面前了。令狐安问:“怎么?也在市里?”
“镇里有个项目,正在市发改委等着批复。晚上就住下了。到湖边散步,不想碰见令狐书记,真是太……”胡吉如又喊了声:“付老师,付老师还是这么年轻美丽啊!”
付娴朝胡吉如瞥了眼,没有做声。
胡吉如道:“听说令狐书记要到市里了?我们也高兴哪!”
“这……”令狐安转了话头,问大平镇的矿业改革工作做得怎样了?胡吉如说应该没问题。大平镇的矿山,主要是胡天和胡地这弟兄俩在经营。要整合他们,他们自然也有些想法。为此,我专门请他们喝酒,这酒一喝,不就……
“哈哈,你胡吉如就靠喝酒来做工作啊?啊!”令狐安一说,胡吉如脸立即红了,轻声说:“这是特殊情况特殊对待。令狐书记,可不能这么否定了我。他们工作做通了,对全县矿改也是个贡献吧。”
“贡献?是贡献哪!”令狐安感觉到付娴在边上拉了他一下,意在提醒他要走了,便说:“我们还有点事,你慢慢走吧。”
胡吉如又罗嗦了几句,令狐安走着,回头看见胡吉如正往不远处那边的广场走,而在他的视线里,正站着一位年轻的女人……
匡亚非打电话来了,问令狐安是不是在市里?令狐安说是,匡亚非道:“那你就过来一下吧,我在宾馆等你。”
令狐安说:“好,我很快就到。”
付娴嘟咙了句:“晚上还要工作啊?”
“没办法。亚非市长找,肯定有事嘛!你一个人回去吧,我直接过去。”令狐安打了辆的,到了南州宾馆,径直上了1708房间。这是匡亚非的专用房间。匡亚非虽然就住在市里,但在宾馆这边长年都准备着一个房间。这个房间,一般人是不太知道的。但到了令狐安这个层次,自然很清楚。不仅仅匡亚非,南明一在宾馆里也有房间,不过本身情况不同。南明一那个房间,也就是宾馆的1808,就是他在南州的住处。匡亚非平时很少在这房间里住,只是有时工作晚了,或者其它特殊原因,想一个人静静的时候,才来这里。不管他来不来,服务员每天都给这房间打扫,花每天都换,水果也是。就连床单被褥什么的,也是一日一换。南明一和匡亚非在宾馆有房间,基本对令狐安这个层次的干部是透明的。而事实上,还有更多的领导,在宾馆也有房间,可是对外是绝不公开的。有的甚至在城郊还有别墅,甚至……这也是新时期的一种官场现象吧?一个只呆在一个窝里的领导,岂能是一个有能力的领导?
令狐安进了1708,匡亚非正在看电视。令狐安道:“难得亚非市长这么悠闲……难得啊!”
“啊!”匡亚非抬起头,示意令狐安坐下,问:“喝茶吧?”
“我自己来。”令狐安起身,从柜子上拿了茶叶,泡了茶,又给匡亚非的杯子里续了水,再坐下。匡亚非道:“找你来是想跟你聊聊。主要还是湖东矿业经济的事。”
“啊!最近我们正在搞整合。”令狐安答着。
“我不是问这个。”匡亚非打断了令狐安的话,“我是想问问你在矿业经济中到底有没有……像那给明一同志的报告中所说的……到底有,还是没有?”
“这个……”令狐安犹豫了下。
匡亚非这个时候找他,也是下了决心的。这至少说明事情已经到了十分棘手的地步,匡亚非再不弄清楚情况,就已经很难表明态度。南明一要将令狐安这样一个县委书记的事情向省里汇报,是非得通过市长的。否则,那就是个人行为。书记市长商量了,那就是组织行为。组织行为与个人行为的结果,是大相径庭的。组织行为表明的是组织态度,而个人行为表明的只是个人好恶。下级组织的行为,往往能决定上级的态度;而下级个人的行为,却往往将事情拖向相反的方向。
南明一是绝对明白这些的。他不会绕过匡亚非的,这也许正是他的高明之处。
但是,令狐安纳闷了下,上周,他才和于者黑去找了南明一,南明一也没说什么,而且似乎对湖东的矿业改革还持赞成意见。市委扩大会议上,南明一提到湖东经济发展时,又重申了湖东必须进行矿业改革,提升矿业经济活力。好像没有什么迹象能说明,南明一真的要将令狐安和湖东丰开顺他们搞的报告一起,送到省里。那么……
匡亚非见令狐安愣着,就摸摸头发,又起身端着杯子,喝了口水,将电视机的声音调小,然后才道:“令狐啊,湖东的问题到底症结在哪里?怎么就……你看看,从你下去,这几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