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他难道也知道了?
他可能知道一点,不过放心,他是不会……叶远水说:丰开顺早晨还质询我,说我和令狐他们同流了。是同流了吧?同流也是一种策略嘛!哈哈!
八点半,赵力过来,提醒叶县长,时间到了,是不是出发?
叶远水先是拿了包,想想又放下了。出了门,齐朴成站在车子边,说这一组叶县长,还有左县长。老县长住在乡下,离城还有半个小时车程。这老县长是湖东的“一绝”,西北人,参加革命早,是解放战争时期的老干部;也是湖东的第一任县长,文革期间被下放到农村,文革后还是当湖东县县长,直到离休。离休后,这老头子并没有住在城里,而是搬到了他当年下放的那个村子,盖了三间瓦房,和老伴种菜度日。平时,除了县里开会,他才到城里来;其余时间,从来不到城里伸头。至于县委县政府的有关事务,他有一句著名的名言:他们往前冲的时候,我们怎么能指手画脚?
这六七年了,每年春节慰问,都是叶远水到老县长这来。每年也就这一次,平时,叶远水是很难想到过来的。官场冷暖,也许老县长并不在乎,但叶远水却有感觉。自己将来要是退了,会有人像评价老县长那样的评价他吗?
政声人去后,只有离开了,人们的评价才是公允的。
老县长的家在一片竹园之后,车子停了,走了十来分钟的竹间小径,老县长正在门口等着。叶远水见老县长身体依然硬朗,心下惊叹:都快九十岁的人了,还如此健康,难得!便道:“老县长,给您拜年来了。您老身体好啊!”
“我当然好。叶县长,谢谢了。”老县长让老伴泡了茶,又递上盘瓜子。
叶远水将来慰问的意思,简单地说了遍。老县长频频点头,然后道:“其实没必要劳驾叶县长和左县长跑这么大老远的。电话里说一声,也就心意到了。我现在不能再为组织上做工作,哪还能让县长分神?”
“老县长是湖东的功臣!哪能说这话?”叶远水问老县长生活方便不,有没有需要组织上来出面解决的。住在这乡下,虽然空气好,清净,但也不太方便。不行,就干脆搬回城里住吧?
“那就不必了。我们住着自在。”老县长开玩笑道:“要是回了城里,天天顶在你们面前,三天就厌烦了。在这,一年一次,也是个念头吧!”
回城里的路上,叶远水对赵力说:“现在老县长这样的干部太少了。有些老干部,唉!”
赵力明白叶远水的叹息,上周,还有个老干部为自己孩子提拔的事,跑到县委和政府来闹。俗话说:什么都可以不怕,就怕老干部拐杖。这老干部听说事情解决得不是很满意,差一点用拐杖打了组织部长黎民。唉,同老县长比起来,难怪叶远水要叹气了。
齐朴成打电话说时间还早,不行,顺道将也住在城郊的另一位老干部原来的人大副主任满东北也慰问了。反正是分在这一组的。满东北是湖东老干部当中的又一个典型,性子直,脾气燥,也是解放前夕参加工作的。最近丰开顺到市里上访,满东北也是积极的倡导者。县长们在确定慰问名单时,谁都不愿去慰问满东北,最后只好叶远水自己亲自来慰问了。据说去年鲍书潮来慰问,被满东北狠狠地骂了一回,说现在党的干部,怎么都成了蛀虫?说得鲍书潮面红耳赤,有些狼狈。叶远水倒不怕这些,老干部嘛,有脾气是正常的。让他们说吧,说得对的,听着;说得不对,就当是他们发发牢骚吧。
果然,车子一停,满东北开了门,就骂开了:“怎么也不事先通知?哪有这样对待老干部的?”
齐朴成上前解释道:“是办公室忘了。这不,叶县长和左县长亲自来了,不就……”
“不就怎么?就了不起了,是吧?我满东北难道连县长也没见过?”满东北骂着,老伴出来笑笑,说:“这死老头子就这驴脾气,别理他。叶县长,左县长,齐主任,你们坐。快坐!”
满东北也坐下来,依然声音很大:“叶县长,现在的湖东搞得还像个湖东吗?什么矿业经济,都成了令狐经济了。我就看不下去,再这样乱搞,湖东还是不是共产党的天下?”
“您这话说得也……”叶远水拍拍满东北的肩膀,道:“满老,我们的工作是还有很多不足,慢慢改正嘛!你们当年打江山,不也是一年年地打下来的?”
“那情况不同。我们那时是艰苦奋斗,现在呢?我听说矿山成了干部们的提钱机了。像什么话?不像话啊!这个事,我一定得向上反映,反正我也老了,还怕什么?什么也不怕!就告吧,我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