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来了敲门声。怎么这么怪,偏偏这时有人敲门!
“华老师,”连喜随着小颖的声音,忽地推开门,连喜走进来,喜笑颜开地说,“华老师,太感谢你了!”说着上去握手。
小颖走过来,笑笑说:“华老师正问你呢,我说有点儿事情,一会儿就来,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她撒了谎,觉得不好意思,急转话题,掩饰那种不自然,“连喜,还有两位专家,请华老师领着到房间里看看去吧。”单从面部上,小颖的这种不自然,连喜是无论如何也看不到了。
“好。”连喜点点头。笑得很轻松,很自然,小颖从这里猜出:连喜送别嘉嘉很顺利。
“华老师……”小颖忍不住想问几句,瞧着华彬说,“看你脸上灰突突的,先去洗把脸,我和连喜说句话。”华彬点点头走了,“让自己洗脸”、“灰突突的”,这种脱离了师生关系的语言和关心,使他心甜,可是,她又要和连喜单独说什么呢,这又使他心里泛起了一片琢磨不定的涟漪。不能,他劝自己,她和连喜是不会结合的,因为有嘉嘉在那里死死关着闸门“永不离婚”。
华老师一走,连喜从兜里掏出协议离婚书,说:“小颖,你看。”
“啊……”小颖看一眼,惊奇地问,“嘉嘉不是永不离婚吗?”
连喜笑笑,笑得有点儿尴尬:“自古爱情多戏言。”
“不,自古爱情多真言!”小颖反驳了一句。
“对,”连喜说,“有些真言是深深埋藏在戏言里的。”
小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一头扑在连喜的怀里,呜呜地哭了起来,那样伤感,又那样激动。
连喜紧紧抱住了小颖,心在跳,又像在颤,竟说不出一句话,嘴唇颤抖得连劝慰小颖不要哭的话也说不出来了,紧紧搂着小颖,紧紧闭着双眼,像被笼罩在一片云雾之中,世界没有了,感觉失去了。
门砰地被推开,两人几乎同时躲开,一起向门口看去时,只见姜苗苗和高大喜愣愣地站在门口。
“走……”姜苗苗拽一把高大喜说,“咱俩站在这里干什么!”
高大喜忙说:“还不怪你嘛,不敲门就进人家的房间。”
“哪想到了!”姜苗苗说,“妈妈进自己姑娘的房间还敲什么门!”
高大喜瞧瞧姜苗苗,姜苗苗瞧瞧高大喜,俩人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