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兵说,经营权什么的,我也不是弄不到的,钱梅子说,当初你们怎么都觉得不高呢,看着那么鲜亮的店,眼睛一个个都红了,现在回头说这话,什么意思,阿兵说,也没什么意思,只是回过头来总结经验教训罢,也没有说你什么呀,也没有谁怀疑你什么呀,钱梅子说,你这话的口气,就是在怀疑我么,吴同志说,别再说这些了,商量着怎么办吧,往前看看吧,回头向钱梅子道,钱梅子,房管所会有什么说法?钱梅子说,他们会有什么说法,他们反正钱也到手了,合同期也没有到,与他们有什么关系,吴同志说,我们得自己分头物色对象,又看阿兵,阿兵没精打采地道,这事情我怕是承担不了了,我们吃了哑巴亏,别人谁再来吃我们的亏,没有的了,像我们这般的傻人,现在到哪里去找,吴同志说,既然大家没有信心再干下去,这人找不到也得找呀,大家说,那是,我们尽力而为吧,吴同志说,不是尽力而为,是一定要为,大家点头,散去,神情与当初盘算开店时,自是大相径庭。
分头联系的结果,来了不少想盘店的对象,一一谈下来,便发现他们一个个怀里都揣着一根绳子,套住饭店的脖子拼命勒,恨不得空手套白狼,将饭店白白地套了去才好,肯出最高价的一家,出的价,离大家投入下去的钱,还差三万,大家连本也收不回来,还得倒贴倒赔,别说一年的辛苦劳累。
最后的谈判一直延续了大半天,转租合同也写好了,最后就是在转租的价格上僵住了,承租的对方咬住他开的价格不放,话也不多,但就是不松口,逼急了,就说,你们自己也不看看自己的店,你看看你们的门面,也不行了,你们的用品,桌椅,餐具,像什么样子,你们的进水道出水口都有问题,电线也得重新安装,他说的大都是事实,钱梅子也无以对答,只是说,你的价太低了,你的价太低了,太狠了,太狠了,便说不出其他的话来,以吴同志阿兵他们的意思,宁愿赔一点,也不想再继续干了,继续干下去,说不定投入的钱全赔了也是可能的,与其到时候赔得更惨,不如现在少损失一点,一致动员钱梅子在转租合同上签字,钱梅子却一直僵持着,不肯签字,耗到天都黑了,承租对方终于不耐烦了,起身要走,吴同志急忙拉住他,一边向钱梅子说,钱梅子,签吧,将笔送到钱梅子手里,钱梅子拿起笔的时候,突然哭了,将笔扔开,说,我不签。
晚上向小杉突然回来,对钱梅子说,嫂子,店不用盘了,你把大家投入的钱退还给大家,有人愿意和你合作,继续开饭店。
钱梅子惊讶地看着向小杉,说,我哪来的钱还他们的投资?
向小杉说,有人支持你。
钱梅子摇头,说,小杉,我心里难受,你别和我开玩笑了。
向小杉说,怎么,不相信我?
钱梅子说,现在这样的时候,有谁愿意支持谁。
向小杉说,你还记不记得,饭店开张的时候,有人悄悄地给饭店做了一个广告?
钱梅子心里突然一跳,竟有些不敢正视向小杉的眼睛,脸上微微有些发热。
向小杉笑起来,说,嫂子,看起来你心里是有数的,你知道是谁。
钱梅子脸更红了,说,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是谁。
向小杉说,那就是说你心里希望是谁,嫂子,你的猜想是对的,事实上,这个人就是你心里希望的人。
钱梅子竟然有些紧张起来,说,小杉,你说谁?
向小杉说,你的老同学,金阿龙。
钱梅子愣愣地看着向小杉,一年前饭店开张的时候,报纸上的广告,钱梅子一直以为是金阿龙替她做的,一年来,心里一直隐隐的像隐藏着一个秘密似的,想对人说,又不敢说,说不出口,直到今天才证实了这种感觉,尽管这是意料之中的,但钱梅子仍然觉得愕然,愣了半天,才说,小杉,你怎么知道金阿龙?
向小杉说,你们不是说我跳跳舞傍上大款了吗,我真的傍上了大款,他就是龙老板。
钱梅子说,我前次到金阿龙公司,看到他的公司被封了。
向小杉笑起来。
金阿龙是个倒不了的人,每次出问题,都有个手下替他顶着去坐几年牢,他们的家属呢,都由龙老板供养着,生活无忧无虑,所以跟着龙老板的人,个个愿意为龙老板出生入死。
钱梅子一阵紧张,说,小杉,你怎么认得金阿龙?
向小杉说,还得感谢你呢,你找龙老板叫他设法阻止我去跳舞,等于是给我和龙老板牵了线。
钱梅子更加疑虑,问,小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