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志去关了电视,说,做好作业再看电视。
吴为又去把电视打开,说,跟你说了明天星期天明天做,烦不烦。
吴同志说,你今天做好了明天玩起来不是更痛快?
吴为说,我不愿意。
向小桐说,就这样,你看吧。
吴同志有些生气,说,你不愿意?什么叫你不愿意?难道你不愿意上学就可以不上?
吴为说,我没有不愿意上学。
吴同志说,我看你的样子就是不想上学的样子。说着又要去关电视,吴为大声吵起来,吴同志说,吴为,我和你谈谈,你长大了想不想有出息?
吴为眼睛不离电视,嘴上说,什么?
吴同志说,问你呢,长大了想不想有出息?
吴为说,噢,什么,出息?不知道。
吴同志说,你再调皮,我打你。
吴为说,现在都是独生子女,家长都宠的,舍不得打。
吴同志忍不住笑了,向小桐说,还笑,弄不好了,这个小孩。
吴为说,我怎么啦,我功课又不比别人差,你们自己说的我又不笨。
吴为说到笨,吴同志突然就想到于小婉,想起于小婉她儿子的事情,不由看了向小桐一眼,说,向小桐。
向小桐正在忙晚饭,因为吴同志没有借到钱,她的情绪也不怎么好,没精打采地抬眼看看他,嘴不应心地说,什么?
吴同志说,你有个同学叫于小婉?
向小桐想了想,又看了吴同志一眼,说,于小婉?她好像比我高一级吧,你认得她?
吴同志说,今天到县里在车上和她同坐一辆车,在车上我也没有注意,下车的时候她叫我的,她叫我,我都记不起来了,好像有点面熟,还是她记得我,去年她参加市文化局的越剧演唱比赛,我是评委,我给了她个最低分,我记不得她唱得怎么样。
向小桐说,她从前是很活跃的,现在好像不怎么出头露面了。
吴同志说,当时参赛的人名字和单位都不向评委公布,只知道几号,要早知道是你同学,也多给她打几分,要不让人家说胳膊肘子往外拐。
向小桐说,她也算不上我的同学。
吴同志说,今天她说出这个事情来,我倒不好意思。
向小桐没有再吭声,晚饭弄好了,大家吃了,又看电视,到很晚,吴为终于累了,去睡了,吴同志又看了一会电视,回头看看向小桐,说,向小桐。
向小桐没有看他,说,什么?
吴同志说,你知道我说什么。
同小桐说,不行,正来着。
吴同志说,不对呀,日子不对。
向小桐说,难道我骗你。
吴同志无话,管自己睡去,半夜醒来,听到外面狗叫,心里有些异样的感觉,又觉得身边的向小桐好像醒着,轻轻地叫了一声,但是向小桐没有吭声,吴同志再又睡去。
早晨一起来,向小桐说今天她有个同学聚会,要出去一整天,让吴同志在家做饭,做家务,吴同志说,什么同学聚会,你们不是刚聚过会吗?
向小桐说,难道我说谎?
吴同志说,不是说你说谎,只是觉得奇怪,才聚了会的,又要聚会?
向小桐说,怎么,不可以吗?
吴同志说,我也没有说不可以,向小桐没吃早饭就出门了,吴同志对吴为说,吴为,我们到街上吃早饭吧,省得自己动手了,吴为说好,父子俩一起来到街头的小吃点上,人很多,找两个位子坐下,看老板娘手脚麻利地做着,吴为说,爸,你眼睛发直,吴同志不好意思,说,你瞎说什么,吴为说,这是正常的,男人看到长得好的女人如果眼睛发直这是正常的,如果眼睛不发直,无动于衷,这才是不正常的,吴同志哭笑不得,说,你懂,吴为说,我不懂,点心端上来,老板娘向吴同志妩媚一笑,吴为也向吴同志一笑,吴同志忍不住叫了吴为一声,吴为。
吴为抬眼看看父亲,等他的下文,吴同志却不说话了,吴为就低头自顾吃。
吴同志等了等,又说,吴为。
吴为说,什么?
吴同志犹犹豫豫地说,你们班上,笨的同学多不多,吴为警惕地看了他一眼,说,你什么意思?
吴同志说,没什么意思,随便问问。
吴为说,笨的同学?多,多极了,老师恨极了,骂我们,你们一群笨死人,每次考试,总是我们班最差,把老师气得,嘿,我们老师,声音是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