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还围观他们。老妖气得说,像什么话,像什么话,这样也可以上课啊?
吕大德坐在最边上,缩在大家背后,几乎就听不到吕小品的声音了,他本来也不想听课,他是个不爱学习的小孩。老妖看到吕大德手里居然拿着一只手机,老妖一把拿过来,说,你竟然有手机,哪来的?吕大德想夺回手机,老妖的手高高举起来,吕大德够不着,就去踢老妖,老妖举着手机往后退,边退边说,你踢我,你踢我,你偷了谁的手机,快交代!
吕小品听到他们吵闹,朝他们看看,也没说话。倒是校长急了,赶紧说,你们要吵,走远点吵,我们要上课。老妖说,你儿子偷了人家手机。校长说,不是偷的,是垃圾箱里捡来的。老妖妖怪地一笑,说,垃圾箱里有手机?校长说,妖老师,你可能不了解情况,你从来不去看垃圾箱,你不知道垃圾箱里有什么,你们的垃圾箱里,什么都有,你们是富裕地区,这里的人真富裕呀,什么都舍得扔。老妖想反驳他,可他手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把老妖吓了一跳,一个男人口齿清楚地唱着,告诉你,告诉你,我永远永远不再理睬你——老妖一时还没反应过来,不知道是来电话了,吕大德急得叫起来,手机,手机。老妖这才回过神来,说,我知道是手机。他似乎想关掉它的歌声,可它已经自己停了。老妖刚刚松一口气,歌声又响起来了,品大德说,又有电话了,又有电话了。老妖按了一下绿键,果然通了,有人说话了,是个男的,“喂”了一声,老妖也赶紧“喂”一声,不料对方却愣了一下,赶紧说,对不起,打错了。手机就挂断了。老妖说,乱打手机,浪费人家手机费。吕大德说,手机又不是你的。老妖说,是你的?两人正争执,手机又响了,好像还是刚才那个人,口气却完全不一样了,硬生生地问他:你是谁?手机怎么在你手里?老妖还没有回话,他的声音更加严厉了,你是小偷?你偷了我女朋友的手机?老妖把手机往吕大德手里一塞,说,你听吧。手机到了吕大德手里,老妖还听得见那个人在手机里大声叫嚷。
那个男人一慌张,以为他的女朋友被杀害了,带着警察追来,结果发现嫌疑犯是个小孩。警察看了看吕大德,又握了握他的手劲,说,以吕大德的能力,要杀一个成年的女性是不容易的。
那个大男人往地上一蹲,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哭了起来。原来,他的女朋友是个考古学的研究生,跟着导师私奔到这里,就把手机扔掉了,断绝了和他的一切联系。
沿着垃圾桶的线索,最后大家在山头上找到了导师和女弟子,他们正满头大汗地挖泥呢。老妖说,呔,导师你来晚了,东西被我挖走了。导师大惊失色,一把抓住老妖的手,你挖到什么了,你挖到什么了?老妖说,我挖到什么,我能告诉你吗?导师就一屁股坐在地上起不来了。他的女弟子哭了起来,哀求老妖说,你让导师看一看吧,你让导师看一看吧,我们不会抢你的,哪怕让导师看一眼。老妖说,你们真是妖怪,说出话来也这么妖怪。
导师发了心脏病,住进镇上的医院,女弟子不陪护导师,却盯住了老妖。她就守在老妖的屋门口,老妖走到哪里,她跟到哪里。镇上人看见了,都说老妖找了个年轻的对象,传来传去,大家还都相信,还有人结了伴排了队来看。女弟子也不难为情,让大家尽情地看。校长的女人也看到了,她也笑,笑得很妖怪。老妖觉得不妥,跟校长的女人说,不是的,她不是的。校长女人仍然笑,老妖说,你笑得这么妖怪干什么?老妖终于吃不消了,跟女弟子说,你厉害,你厉害,就让你们导师看一眼吧。
导师看到老妖的瓦片,从病床上一跃而起,跟老妖说,你这东西,卖就不要卖了,这是无价的,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开价。老妖说,不用你说,我知道这东西值钱。导师却摇头说,你说它值钱,它却是没有市场的东西,你说不值钱吧,但它又是有价值的东西。老妖说,你说话太妖怪,连我都听不懂。导师牛哄哄地说,听得懂就该我叫你导师了。导师自说自话把瓦片从老妖手里拿过去,小心包好,揣进自己的包里,毫无商量地跟老妖说,瓦片我带走,但它还是你的,我会写条子画押的。我只是带去研究和保管而已。老妖说,既然它是我的,为什么要让你带走。导师说,放在你这里,能有什么用,你的学校破了,盖房子把它们放在房顶上做瓦片吗?老妖心里闷了一闷,脑子里又想了一想,最后他觉得导师虽然牛哄哄,说话妖怪,但他的想法是对的。老妖说,你要是放在博物馆里,要写上是我挖来的,要写我的名字。导师说,不仅如此,我们还可以帮助你做点什么,我们有科研费用,但不能买你的东西,只能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