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罪有应得。”
“太应得了!”合欢仙子抚掌而笑。
停了一会儿大神说:“宫里有人上了折子,说我已经三年未出宫门,沉湎酒色,早该去各王封地巡上一圈儿,察省不昧……”
合欢仙子大惊小怪地尖叫一声:“哎哟……害、害死人喽!”
“怎么回事?你在说什么?”大神的拇指刮刮她的眉毛。
“大神战混沌那么多年,九死一生,好不容易才安稳下来,才喘口气儿,有人就看着不顺眼了!巡疆的事儿是大小夜叉们干的,哪能劳大神的驾?大神今后要做的应该是饮饮美酒找找美人,尽取天地精华——宫里通事理的都说了,大神怎么保重自己都不过分,因为只有大神高兴了,天地才高兴啊!难道大神不想让天地高兴吗?”
大神皱着眉头看她,“哼”了一声。
“小小的我说错了吗?”
“仙子说得有理。不过大神我这些年酒色正经染得不浅了,还要怎样才好?”
合欢仙子抿着嘴摇头:“讲起战混沌这些火刺辣辣的大事咱就不懂了,要论玩耍嘛,小小的我还多少懂一些的,咱还要有些儿进言。”
“说来听听。”
“比如喝酒,大神以前喝的都是宫里那些贡酒,像今天这样奇巧妙物可曾饮过?大神以前找的美色都是相好一个算一个,单独欢喜上几天算完,那多么败兴,也算不得大欢喜——天下美色这么多,大神该造一个长十八尺、宽九尺的大床,让她们一伙儿躺在上面,一块儿来一场大欢喜才是……”
大神脸色木木的。合欢仙子知道大神害羞时才有这副模样。她明白所有的人都会害羞,只不过表情不同而已。这样僵持了一会儿,合欢仙子说:“如果大神不烦气,就让小小的我为您操办起来吧!”
大神脸色仍然木木的,在她额头上轻轻亲了一下。
两人继续饮酒。当彼此的脖子、锁子骨都红了时,合欢仙子说:“大神,我有个话不知当讲不当讲,这话嘛——”大神点点头:“那有什么不好说的?”她就说了:“小小的我得了个‘身口闷’的小毛病,非得那个小夜叉子按巴按巴、搓巴搓巴才好。”大神说:“那就按巴按巴、搓巴搓巴去。”合欢仙子低下头:“说得容易啊,宫里人多嘴杂,小杂毛在大神面前还不知说下什么坏话呢,大神一怒,我的小命也就算完了!”
合欢仙子说到这里眼圈一红,跪了下来。
大神把她扶起来,拍打安慰:“小小物件礼道真多!你今后什么也用不着怕,你尽管做去!”
三
天地间开始为宫里选美,一切事体皆由合欢仙子操办。美人儿三个一组五个一簇送到宫里,再分为三等。最上等的留在合欢仙子身边等待遣使,次一点的要在宫里做些杂活儿,并等待遣使。
在合欢仙子的亲手指点下,大神的寝室经过大肆扩建再造,并在中央摆放了一张闻所未闻的大床。为了这个床,二十个上好的木匠用掉了四十三棵大橡树。此床既坚固无比,又朴实无华。当有人提出要找细木匠雕上一些花儿时,合欢仙子拒绝说:“不要那些虚繁物件。大神做事从来脚踏实地,是个实实在在的神。”
一坛坛的美酒搬到了大神的餐室和居处,然后就是三五成群的美女去侍候大神。她们侍候几天之后,回头还要向合欢仙子一一描述现场情景,只可惜她们一个个满面羞红讲不利索。这时候合欢仙子就呵斥说:“老娘见得多了,这算什么!宫里可不是荒村野泊,干什么都得大大方方、规规矩矩,小小气气扭扭捏捏可不行!”
她们说着大神的矜持和怪癖,一些细枝末节。有的说:“大神哪,那会儿也会支棱着耳朵出神儿,兴许是想起了天地大事哩!”有的说:“他小拇指甲里也有灰……”有的说:“大板牙咬人怪疼!”有的说:“不瞒你说,他嘴里有股臭皮子味儿。”有的说:“昨儿个他又吃鱼了。”有的说:“俺半夜趁他睡了,往他和咱手脖儿上拴了根红绳儿……”有的说:“到了紧七慢八,他像驴一样叫唤!”有的说:“他一睡着,什么都顾不得了……”
合欢仙子觉得自己生来最大的乐趣,就是和她们的这一场场交谈。就像亲临现场,就像督工监工,既给予细细的指导,又一块儿分析得失成败,那种情趣可真是难以言喻。
合欢仙子在为大神翻造宫殿厅堂的同时,也顺便给自己造了一间华丽的浴池。这个浴池大到可以游泳,还配有餐厅和卧室。她把美夜叉带到这里,指着一池碧水问:“叉,喜不喜哩?”美夜叉说:“我巡海惯了,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