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还记得“爱我中华,修我长城”的社会活动吗?长城是我中华民族精神的象征,人类文明的瑰宝,《北京日报》先造舆论,又发起募捐,海内外炎黄子孙热烈响应,有钱出钱,有力出力,这项保护历史文物的工程得道多助,干得有声有色,成绩斐然。于是创造了一条好经验:大家的事情大家办。
报社的记者本着为北京市民办实事、造舆论的精神,两年前又抽出专人进行社会公益方面的调查,提出了“公共厕所亟须进行一场革命”,11家单位联合筹办“文明工程基金会”,第一项活动就是改造公共厕所,并且发起和组织“北京城市公厕设计大赛”,动手兴建38座现代化的公厕试点。公共厕所,远不如万里长城那样伟大,那么具有号召力,然而这个不登“大雅之堂”的问题,现代化城市发展中的文明“死角”,一旦被揭开,便在国内外引起了普遍的关注和热烈议论。大家认为这是进入小康社会的实证,外国学者通过这件“小事”,也看到了“北京迈向现代化文明城市的步伐”。您想过吗?“厕所革命”,原来是继农业文明、工业文明之后,人类进入环境文明新时代的标志!
前人把生活内容概括为“衣食住行”。今天有人提出再加一个字,“衣食住行厕”,您听着有点儿别扭吧?我赞成加个字,“衣食住行卫”,卫就是卫生,就是环卫,中有创造优美的环境,才谈得上生活质量,衣食住行才能脱离低级的原始状态。厕所文化,正在冲击着我们的传统观念,乃至生活的方方面面。
这是谁都不屑于谈论的话题,却是谁也无法回避的问题。“如厕难,难于上青天!”华夏中州的情形果真如此吗?
15年前北京街头还存在到处排大队的景象:吃饭难,理发难,乘车难,住店难,缝衣难,买菜难……为了凭本购买冬贮大白菜,我和妻子都得请事假,全家出动,昼夜轮班排大队。著名导演陶金从广州来北京送审影片,先住澡堂子,天不亮就被请出去,又在电影局的办公桌上睡了几夜。理发得拿号。上饭馆得站在用餐者的背后等座位,抢椅子。出差去趟深圳,受朋友之托,要从沙头角买回来几把折叠伞……往事悠悠,随着改革开放新时期的经济发展,生活中这些老大难问题迅速得到解决,惟独如厕难,还长期困扰着几百万市民和高高兴兴来到北京的中外客人。
排队上厕所的窘况比排别的队更难堪。尤其是早晨,住老式平房的上班族时间有限,大杂院里的茅坑根本没指望,便纷纷聚到公共厕所门口排队——这还是文明的,更寒碜的景象是厕所里边,没有隔断,更没有隔间小门,一切没遮拦,内急者脸对脸地站在蹲坑人面前,一个刚提裤子另一个就上岗,惟恐被别人抢占坑位。上海有所谓的人精,专门在这“排泄高峰时间”作怪,不拉屎也占茅坑,给他几块“占位小费”才把坑位让给您。
上海除了导游、导购之外,还出现了“导厕”,当然是有偿服务啦,以及出版发行140页的《上海市区公厕指南》,被誉为“无可奈何的畅销书”。大上海有这样的打油诗:繁华闹市乱纷纷/行人内急心如焚/借问公厕何处有/百万马桶锁家门(上海弄堂的老式民居,没有厕所,仍然大量使用马桶)。纽约也有《公厕和洗手间指南》小册子出售(我在上海和纽约的大街上,亲眼见过面对墙角解决问题的)。也许咱北京人还没想到这条生财之道。不过,数以百万计的流动人口,在北京的大街上要找个方便之所也很难。譬如繁华的西单北大街,购物者摩肩接踵,一公里半的路段上却只有一座公厕,您若急不可耐,哪儿去找它?就算找到了,也没有空位“虚席以待”呀。热心记者在此处作过统计,平均10秒钟就进出一人,可见这座公厕利用率之高,以及“供求关系”之紧张。
《光明日报》有篇文章说“如厕难于上青天”。太夸张了吗?我看,公厕数量少,历史上的布局又不合理,跟不上改革开放的形势发展和外来人口激增的需要,是造成如厕难的原因之一。目前北京市区有5万7千多个公厕,其中,各单位的内部厕所约5万个,基本上不对外开放;旅游景点兴建1千多个公厕,被称为“旅游公厕”,“涉外公厕”,因为外宾对我们的厕所意见太尖锐,不抓紧解决就会影响旅游外汇的增收;属于环卫局管理的老式公厕6800座,70%在小胡同里,被称为“街坊厕所”,外地客人很难找到;繁华地区、主要街道仅有200多座,这才是“真正的”公共厕所,供200万流动人口使用,可谓万人一厕。建设部明文规定:城市居民2500—3000人应有一座公厕,干道500—700米应有一座公厕。《北京市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