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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认卷(ZC) §第四节 战俘营的故事

头。他驾机扫射的时候很凶残,现在像条夹尾巴狗,跟定了志愿军,寸步不离。女兵在议论,“他胳膊不酸哪?”戏剧队长知道我是南开的高中生,让我用英语告诉他:投降之后就不必老举着胳膊了。

我翻译了。这小子听见英语,就像遇到了上帝,高兴得热泪盈眶,立刻坦白交待,他叫布朗,加利福尼亚种葡萄的农夫,参加韩战是为了挣钱。他哥哥曾经参加陈纳德的飞虎航空队,6年前在中国献身于反法西斯战争。

我把布朗的自白翻译给队长、团长听。团长笑了,说这小子早就准备好了一套说词儿,懂政治,就说自己是农夫,还扯上了陈纳德的飞虎队。让我告诉他:中国人民志愿军宽待战俘,不必害怕,到了宿营地,就送他去战俘营。

这是一次偶然的机遇。不久,当战俘营借调懂英语的学生兵时,文工团便派我去那里暂时帮助工作。

二、热闹的战俘营

1985年我参加中国作家代表团重访朝鲜时,才大体上确认了这个地方:平壤北面,清川江东岸,著名风景区妙香山一带,当年中国人民志愿军设立了一座看管多国战俘的营地。这里有茂密的马尾松和落叶松林,相当隐蔽,取水方便,三面环山,我们就叫它三山战俘营。

现在会英语的人多了。解放初期,部队里会英语的学生兵很少。因此,比我参军早几年的天津南开大学的白帆校长,指名点姓要我来帮助工作。我只是个高中生,但他知道,我是教会小学毕业的,在中学英语就拔尖儿,而南开中学的英语老师是美国人,严格说来教的是美语,正好用来管理美国战俘。

我搭乘联络部(在国内时叫敌工部)的小嘎斯卡车去三山战俘营报到。路径平壤,如果没有牡丹峰和大同江边还保存着的中国式古建筑大同门,那就认不出这里是共和国的首都平壤了,它与许多城镇一样,被美国飞机炸成了一片瓦砾。

三山战俘营则不同,它不受空袭。最初,也就是1950年底吧,中国人民志愿军连续发起五次战役,把气势汹汹的“十六国联军”从鸭绿江边赶回到汉江南岸;而第五次战役的后半段,由于我军远离国境,没有制空、制海能力,后勤供应不上,又暴露在汉江平原,对付不了美军的坦克部队,紧急后撤时吃了大亏,撤到山区,挖掘坑道,凭山据守,才大体上在“三八线”南北形成了犬牙交错的对峙局面。这时,在我国军事史上出现了两个崭新的事件。其一,1900年帝国主义列强的“八国联军”攻陷北京,迫使大清国订立不平等条约,使我国沦为半封建、半殖民地社会;整整50年之后,中国人民志愿军跨江作战,将“十六国联军”打败在国门之外,真让中国人扬眉吐气啊!其二,我军俘获了成千上万洋战俘,怎样管理这些形形色色的多国战俘,也是个新课题。首先是选择若干个集中地,就叫战俘营吧。这件事,“联合国军”侵朝司令麦克阿瑟及其后任范弗里特、李奇微、克拉克之流心知肚明,他们失踪的几万军人哪里去了?包括被中国人民志愿军“消灭了番号”的英国皇家重坦克营、哥伦比亚营、希腊营、土耳其旅、澳大利亚、新西兰、法国的官兵,除了被打死的之外,都到哪里去了?因此,美国飞机是不轰炸这些战俘营的。这在没有外交途径的战争条件下,是双方达成的一种默契。我们的三山战俘营没有高射炮、高射机枪,挂着国际红十字会的旗帜,是个对空不设防的营地。美军的“红脑壳”侦察机和擅长钻山沟的“野马”战斗机也常来“光顾”,只拍照片不扫射。

最初的三山战俘营,是在三条大山沟里搭了许多军用帐篷,四周没有铁丝网,只在路口设了几段木桩篱笆,以区分管理处、后勤处、卫生所、战俘居住区和活动区。有警卫连负责哨位警戒和巡逻。我们并不担心战俘逃跑,他们也不敢逃跑,如果落到了朝鲜“民青”(如同共青团)姑娘们手里,那可比志愿军战士可怕一百倍。我们的哨兵和巡逻兵,主要任务是防止外界人员进入营区,说白了,是保护战俘的,以及制止战俘互相打架,譬如白人军官打黑人士兵,经过教育之后,黑人知道了志愿军反对种族歧视,反过手来又打白人。

我来到这座关押着两千多名洋战俘的三山战俘营,先到管理处的翻译组报到。组长就是白帆同志,但他是团级干部,又是战俘营的领导成员,不跟翻译们住在一起。三山战俘营是团级建制,白帆是团党委委员。翻译组只有十几个人,清一色的学生兵,只会英语,水平比较高一点,勉强可以称作翻译的,是清华大学没毕业就参军的老徐,25岁,1948年在“南下工作团”入党的老同志,比我的军龄“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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