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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法币既陷在解体的过程中,改革乃变为官民上下一致的呼声,甚至“改得好,当然要改,改不好也要改。一次改不好,可以再改,多少让人民能够喘一口气来。”[7]

改革早在酝酿,下决心见诸行动,却等到一九四八年的八月。

七月下旬,蒋在莫gān山,召集他的高级经济幕僚,频频举行会议,京沪报纸盛传,币改如箭在弦。七月的最后一天,蒋突飞上海,在沪举行会议。八月十三日,美国驻华大使司徒雷登,离京前往牯岭,晤蒋会谈,于是订名为经济紧急处分方案的新政策,始拍板定案。

八月十八日,蒋下山返京。第二天,明令公布币改内容。第三天,蒋、翁(文灏)联合招待民意代表及京沪银、钱业,同日宣布政院下设经济管制委员会。二十一日,发表俞鸿钧和蒋经国的新任命。行动迅速和敏捷,显示政府的决心,非打赢这一仗不可。[8]

方案的条文甚多,归纳起来,不外下列四大项目:(1)自八月十九日起,以金圆为本位币,十足准备发行金圆券,限期(十月二十日前)收兑己发行的法币及东北流通券。(2)限期收兑人民持有的huáng金白银银币与外汇,于九月三十日前,兑换金圆券(其后又将限期延至十月三十一日),逾期任何人不得持有,持有者严办。(3)限期登记管理本国人民存放外国的外汇资产,违者制裁。(4)整理财政并加qiáng管制经济,以稳定物价,平衡国家总预算及国际开支。

紧急处分令,系总统根据宪法临时条款所授的权限,即西方所谓的Mandate,无需经过立法院的立法程序,和美国参议院在东京湾事件后通过的越战授权相同。

南京不惜孤注一掷的决心,从八月二十日《中央日报》的一篇社论可以看出来。文章说:

“社会改革,就是为了多数人的利益,而抑制少数人的特权。我们切盼政府以坚毅的努力,制止少数人以过去借国库发行,以为囤积来博取bào利的手段,向金圆券头上打算,要知道改革币制譬如割去发炎的盲肠,割得好则身体从此康qiáng,割得不好,则同归于尽。”

把这个割盲肠的重任jiāo给经国,任上海经济督导员。蒋先生实在没有别的王牌可打,只有太子于满朝文武中,赤胆忠心。而经国自己也颇具自信,咸认“认真实行”,即能“扑灭jian商污吏,肃清腐恶势力,贯彻新经济政策。”[9]

经国的信心,来自他的潜意识,列宁十月革命以后的困难,不就被布尔什维克的同志们消灭了吗?他很自负地说:“假使将这个政策看做是一种社会革命运动的话,同时又用革命的手段来贯彻这一政策的话,那么,这一政策,我相信一定能达到成功。”[10]

然而,民间舆论,却向他大泼冷水。

上海出版的《经济周报》,带着严重的失望,在社沦中写着:

“不知是故意还是无知,政府的经济措施,却始终认为:无中可以生有,对人民始终没有放弃玩弄那一套无中生有的把戏。”[11]

香港出版的《远东经济评论》断言:“这是临时的镇静剂,可以缓和经济的贫血症,却不会有长久的功效。”接着说:“中国的一般情势是绝望的,蒋和翁的申明,已不再隐匿其严重性。”[12]

美国出版的《华盛顿邮报》更有直率的评论:

“由于内战关系,军队的人数日增,任何方式的币制改革,在此时提出,都将注定失败的命运。而且,除了内战以外,其它足以使这个改革能成功的条件,亦不具备。这些条件是:qiáng有力的政府,有平衡的预算,健全的赋税制度,现在我们所能寄于希望的,莫过于此新出的金圆券,勉可通行一时。

负责拟订这个改革方案的是发明四角号码的王云五财长。据王乐观估计,币改后,政府的总支出,约为三十六亿金圆券,税收在按战前标准调整以后,可得二十五亿,赤字仅及十亿。弥补的办法,可以靠出售国营事业(棉纺厂公债),美援物资,以及增加侨汇。”[13]

经济学家,则大不以为然,“税率按战前标准调整后,是需要一个相当长的时间,才能真正征得到手的(两个月是一个很乐观的估计);但支出却不能等待,假使在调整税收所需期间,物价继续增加,开支的数目也必与物价等比增加,一切岂不都成泡影?”[14]

国营事业,经过官营的结果,早是烫手的蕃薯,民间收买的兴趣,微乎又微。而出卖公债的可能性更小,升斗小民,公教人员,有心无力,大商贾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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