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定夜一脸愧疚,连忙唤来下人为她换素食:“是我考虑不周,城主千万别介意。”
即墨无白皱着眉头看着二人你来我往地客套,对杜泉悄声道:“姓乔的什么意思?怎么也不问问我?”
杜泉眯了眯眼睛,冷静的给出分析:“只有两个可能,一个是他还记着您以前参过他的仇,故意给您脸色看;还有一个就是他看上师城主了。都说乔大人为人风流,师城主长又得这般貌美,也就公子您看不上了。”
即墨无白听了他的话总觉得不太痛快,捏着筷子敲了一下他脑门。
大概是因为有乔定夜这个兄长压着,乔月龄今日尤其安分,居然全程没有与即墨无白掐过架,倒是对师雨挺热情,时不时与她说笑,三句话里至少有两句都会提到她哥哥。
师雨这才明白过来,乔定夜对自己这般关注,不会是因为乔月龄向他提及过自己吧?
宴席完毕,众人散去,师雨正要离开,乔月龄又追了上来,亲昵地攀住她胳膊:“城主不如在宁朔多住些日子,难得有此机会,以后还不知何时才能再经过此地呢。”
师雨笑着摇摇头:“为先父立冢一事不可耽搁,何况墨城事务繁多,我也想早去早回。”
乔月龄还想再劝,师雨拦住她话,故意道:“我倒是想留下来,但我那贤侄在边疆待了太久,早想着回去了,他是绝对不肯多留的。”
乔月龄脱口道:“你若留下来,他必然也会留下的。”
师雨挑了挑眉,恍然大悟。
难怪乔月龄有意撮合她和乔定夜,原来是想借乔定夜留住她,再借她留住即墨无白。
她有些好笑,就即墨无白那样的,值得这么大费周章么?
乔定夜也不知是真疼妹妹还是真动了心思,第二日一早就来找师雨,说要亲自带她游览宁朔。
师雨一见这状况,深感不妙,这样下去岂不是真要长留此地?
即墨无白对别的事聪明,对男女之事却是一窍不通,但他未必一辈子都不通啊。万一相处久了,他意识到乔月龄的心意,二人擦出火花、你侬我侬,那可就麻烦了!
想到此处,她当机立断,立即辞行。
乔定夜十分意外:“城主何必心急?归乡立冢不是小事,缓行也是为了郑重。何况子玄等人也还没有启程的意思啊。”
话刚说完,即墨无白闪身进了屋内,见到他与师雨相对而立,惊讶道:“乔兄竟然在此,那再好不过,我正要向你辞行呢。”
乔定夜立即皱眉:“你也要走?”
即墨无白笑着点头:“为叔公立冢是大事,令妹在墨城已耽误了些时日,我与姑姑再不能耽搁,还是早点动身好。”
师雨立即附和:“贤侄所言深得我心,是该立即上路。”
乔定夜自知乔月龄有错,不好再留,无奈叹息道:“那好吧,二位一路顺风。”
队伍很快收拾齐整,乔月龄闻讯赶去城门口,他们已经走出去很远了。
她转头想怪哥哥留不住人,见到他沉着脸又不敢作声了。
即墨无白在车中狠狠扇着折扇,仿佛已出了一身的汗。
他之前叫杜泉去找诸位族人和师雨去问一下出发日期,不想杜泉半路遇上了正往师雨住处而去的乔定夜,立即回去告诉了他。
乔定夜这么黏糊,傻子也该看出是对师雨有意了。即墨无白顿感不妙,一个师雨已经够麻烦了,再配个大都护,那还不得头疼死!
他收起折扇,吐出口气来:还好我够机智。
与此同时,后面一辆马车里,师雨也松了口气:还好我够机智。
☆、第十一章
从宁朔离开后,队伍一路没再做过停留。
过安西都护府后便进入中原大地,往东行进一个多月左右,终于到了长江水边,此时夏日已快到末尾了。
船很快就备好,只要顺江南下就能到达润州。即墨无白正要通知师雨上船,却见她紧盯着江水,双眼痴痴然,不禁有些好笑。
师雨以前见过最大的水域不过是一片湖泊,第一次见到浩浩汤汤的长江水,心中自然惊奇,就这么一动不动地看了许久。转头见到即墨无白盯着自己微笑,她顿感尴尬,一言不发地上了船。
江水广阔,天气晴好,一路平静。
两岸青山耸立,绿意葱茏。间或有城镇屹立,繁忙热闹。中间白水如练,一望无际。这样的情景以前从未见过,师雨感觉新奇,每日欣赏,目不暇接。到了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