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采菱……竟是这样成长起来的,云棠忙把她抱住,又摸了摸采菱单薄的后背,“菱儿,没想到你肉麻的话也能说的这么好,不过……这样真好……”
“哪样真好?”
“做一辈子的朋友……真好……”
***
次日傍晚,云棠刚吃了晚饭,又带着谷夏去了一趟三清殿,这次寻的则是三个,一个是那日的贾子虚,一个叫作甄乌有,还有一个叫作李御风,刨除李御风先不说,就说这甄乌有和贾子虚,一真一假,一子虚一乌有,光是这名字就是绝配。
“御风,你把乌有送到南诏,不要耽搁,一会儿就启程,乌有,我叫你去南诏,帮我找一脉偏门儿巫术,害人和施法的手段与水蛭有关,子虚,你清楚孙大人的气息,你跟着他们俩一齐去南诏,最好能找到与孙大人气息一致的人来,你们三个都是,不仅要找到这些人,还要根据这些线索找出他们与孙大人的关联,御风,乌有,子虚,你们可听明白了?”
“谷爷,这……还是为了小田么?”问话的是贾子虚。
“是,那孩子可怜,大家伙儿一齐帮帮他……小田这些天如何?”
“仍旧是不爱说话,只往那一蹲,咱们喝酒他也不搭理,谷爷,咱们大家伙儿原本做鬼做的舒坦着呢,可真不爱看他那张苦瓜脸,您放心,这事我一定认真办,争取把这小子早点送走,咱们也好过!”这次说话的却是甄乌有。
谷夏知道跟他们解释不通,也不再多说什么,“你们去吧!快去快回……我在此处等你们的消息!”
三人齐答了声“是”,又齐齐凭空消失了。
“谷爷……”这次说话的是云棠。
“那贾子虚你知道,这甄乌有是个灵通鬼,脑子极好,朋友更多,算是个鬼魂里头的包打听,至于那个李御风,是个疾行鬼,叫他带那俩人去南诏最为迅速……”
“鬼爷,我是问……那些子虚乌有小葫芦季疏朗的,他们为何不去投胎转世呢?”
“能放下的都已经转世了,留下的要么就是错过了良机,要么就是牵挂太深不舍得离开,要么就是心愿未了或仍有怨恨,还有的就是生前做了错事,要留下来还债赎罪……”
“鬼爷……那你为什么不走?”
“我啊……我亦不知,可能是都有吧……”
“那他们的名字……都是生前就叫这?比如那对子虚乌有,奇奇怪怪的,哪像正经人的名字?”
谷夏慡朗的笑了,云棠甚至能想象的出来,他笑的时候必然是一双眼睛都亮亮的,脸面不算白皙,一口整齐而洁白的牙齿……能这样笑的人,或许就该长成这样!
“怎么可能,这大明宫的鬼,要么是为了隐藏了身份,要么是为了重新开始,要么是为了摆脱掉从前身世地位的束缚,还有一部分是为了随大流儿,每只鬼在认清了自己鬼的身份之后都改了名字,稀奇古怪的也不在少数。”
“那你呢?谷夏……你给自己这个名字,是因为什么?”
问到了自己,谷夏却突然沉默了,时间久到云棠都以为他不会搭理自己了,这才听到他的回答,“我啊……不过是……最简单的罢了……”
然而到底是怎么简单,他却再未提了。
伴随着谷夏的沉默,云棠也开始思索起来了,鬼爷他是宫中的鬼,人都说鬼魂只在自己死去的地方徘徊不去,鬼爷是死在这大明宫里的,他到底是谁?
他说能放下的都已经转世投生了,那他到底帮助过多少似小田这般的小鬼去放下,去走向新的开始?这些无法离开的都听命于他,那鬼爷是在这宫里头待了多久?到底是什么叫他放心不下,要让他留到现在……
“鬼爷……你……”
“别想那些有的没的,小心我在你心里头做坏事!”
云棠撇了撇嘴,“谁信?你也就是吓吓小姑娘罢了……”
“你!不知道男人的面子很重要么?哎,走吧走吧……回去睡觉了……”
☆、心疼
姚云棠呐姚云棠,我该拿你如何呢?
宣纸上姣好的身姿只勾勒了一半,执笔的手已停滞了许久,一滴淡墨在纸上晕开,明明灭灭,将美人脚下的莲花掩盖的隐隐约约。
李连端正坐在书房的桌案前,不知不觉就想描绘那人的影子,乌黑的青丝,灵动的眉眼,笑起来腮边若隐若现的酒窝,李连的丹青技艺极好,连皇帝都亲自夸赞了的,可是此时,每每想起那张如桃花般的脸儿,就叫他无从下手,仿若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