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那头赵叔礼还等着她说话呢,云棠嘿嘿笑了一声,又朝着那琵琶指去,“你你你……怎么这般好看?赵大人,这就是杨贵妃的琵琶?”
赵叔礼见她这个样子,鼻孔一哼,“一个祸国殃民红颜祸水的东西,有什么好看的!”又斜了眼丁泽,“丁乐师,麻烦把看到黑影的人带来。”
丁泽答了声是,也就出门去了,果然不出一会儿,拽来个十七八岁的大姑娘,长得水灵灵的,就是一脸的不情愿,嘴里还一边儿嘀咕着,“丁乐师,这地方有鬼,我害怕!”
一直被拽到众人面前,才被丁泽一句话给说消停了,“雨燕,别闹了,这是刑部的赵大人,还不快行礼!”
“乐工雨燕……见过赵大人……”
估么着赵叔礼对这等伶人乐工也没什么好印象,见雨燕行礼,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几不可闻的“嗯”了一声,“雨燕姑娘,你说见到了黑影,是从这梨园阁出去的么?”
雨燕低头瞧了瞧四周,一直也没敢抬头,“是……千真万确……”
“那你可看清了,是不是宫中的禁军或者是内侍?”
雨燕更加害怕,抬手擦了擦脸颊,“我看……不像,我瞧着,不像是活人……倒像是个鬼……”
“胡言乱语!这宫中哪来的那么多邪魔外道?小姑娘,你是怎么觉得那是鬼影的?”
“因为……因为……那影子走的极快,眨眼之时便飘了过去……”
“那也未必,这宫中高手如云,能做到这等身形矫捷之人,也未必就没有,这事……还得容我再调查一番……”
赵叔礼又瞧了瞧四周,“或许是这琵琶是那妖姬的遗物,这才有贼人趋之若鹜……只要设好人少在这里埋伏,应该就能将真正的凶手缉拿……”
然而在同一个屋子里,另一个世界却上演着不一样的对话……
“谷爷,你在哪儿?”那叫疏朗的听见谷夏的声音,又四处瞧了起来。
“疏朗,那日的黑影是你吧?”
那人呲牙笑了,一口齐牙倒是挺白,“谷爷,就你懂我,这琵琶我可是惦记几年了,你可是答应了我,要把这琵琶弄到手的!不过,你怎么到这个小丫头身子里了?”
谷夏也不答,“那洛姑娘的死?”
“没没没,这可跟我没关系,就算我想,咱也没那手法啊?”
“我知道,你也没那个胆子,我是问你昨日可看见了杀害洛姑娘的凶手?”
季疏朗思忖了一阵,“凶手没看见,倒是见了个小女官儿。”
“女官儿?”云棠一听这,又忍不住问了出来。
“姚大人,你又怎么了?”赵叔礼见他又自言自语,忍不住又瞪了云棠一眼。
云棠瞧着赵大人那张严肃的脸面,只得尴尬一笑,“没……没事儿,刚见你们商量案子,跑了会神儿,我这人就这样,想到什么就喜欢自言自语……嘿嘿嘿……”
赵叔礼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哼了一声,又去跟丁泽他们研究正事去了。
再听这边谷夏他们的对话,谷夏说,“女官儿?你可认得?”
季疏朗白了白眼睛,“谷爷,我哪认识啊?倒不如问问你这小宿主,看这装束,该是六局的吧?”
这……她们六局二十四司,她真倒没认识几个,不过她可再不敢说话了,倒是鬼爷体贴,替她说出了心里的话,“她也是刚刚任职,认不得几个人,你说那女官儿长什么样子?”
“这……看品级,该是个七品的,长得嘛,不算好看,眼睛不大,鼻子不挺,皮肤也不白……”
这,他说这有什么用?哪个普通人不长这个样子?“疏朗,你知道她去gān什么么?”
“那我上哪知道去?”
“那若是叫你再见一次,你能认得出她么?”
“这倒是能……不过我也不能一个屋一个屋去找呀?能不能想个法子,把那群人集在一堆儿?”
“这不难,你听我安排就是……”
季疏朗点了点头,“得令!那谷爷,我先走一步!”随即身影一晃,直接大刺刺冲着赵叔礼去了,又朝他脖领子一chuī,chuī的赵叔礼打了个冷颤,又朝着后腰猛劲儿踢了一脚,这才扬长而去了。
云棠觉得好笑,一个没忍住咯咯笑了出来,赵叔礼这时候也没空管她了,被季疏朗踢了个踉跄,差点儿坐到地上,又只顾着摸自己的后脖梗儿,脑门子也冒了冷汗,瞅了瞅身后的验尸官,“老吴,咱们今儿个,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