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宜人终于能回答上自家美人的问题,她连忙说道:“定是那女子不美,或者不喜爱她呗!”
柳芝兰听了,一想到这种可能顿时脸色就有点不对,这应该不至于吧……
宜素向来会察言观色,马上补充道:“奴婢倒不这么觉得,坐怀不乱只说明这男人定力颇深,沉熟稳重;再者更有可能是因为太过爱重,生怕唐突冒犯之举令女子不悦吧?”
显然这个解释更得柳芝兰的心意,她的脸上有一丝喜悦转瞬即逝。
可毕竟这只是她们女儿家私底下的猜测,又不是四郎亲口说的,该如何知道四郎内心真正的想法呢?
柳芝兰苦思冥想不再多言,宫女们见她沉思也不敢打扰,悄悄地退出了飞霜殿。
素白柔荑执着细笔,在纸上无意识地涂涂画画。突然,柳芝兰的手顿住,她看着笔下的乐舞图,想到了一个再简单不过的方法。
心里有了方案,柳芝兰就不再纠结了,好心情地准备今天晚上的计划去了。
左右不过一个时辰,柳芝兰就将一切事宜准备妥当,翘首以盼元祀的到来,简直觉得度日如年。
可惜直到日暮西山,元祀都还未回来。她一时无聊,窝在堆了数盆冰块,气温凉慡的飞霜殿里,随手翻着那本看完了的《红缘记》,嘴里噗嗤噗嗤地不停吃着冰好的荔枝。
等了许久,飞霜殿外传来一阵匆匆忙忙的脚步声,柳芝兰迫不及待地抬头一看,只见一黑衣长袍,面容冷峻如同雕刻的男人,携着夏日的暑气走了进来。
“四郎,你回来了!”柳芝兰莞尔一笑,迷人的双眸如有星光闪耀。
“嗯,这段时间事多,劳卿卿久等了。”元祀不常笑的眉眼舒展开来,浅浅的细纹更为他增添了一抹成熟稳重的魅力。
他的眼睛贪婪地将她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这才走上前揉揉柳芝兰梳着朝云近香髻的脑袋。视线触及桌案上放着的不少荔枝皮,元祀无奈地摇头说道:“荔枝虽甘甜,但因性热,多食易上火,食多则发热疮。”
柳芝兰放下还想拿荔枝的手,在身后的衣裙上擦擦,然后对着元祀的脸颊给了个香吻,找了个借口就偷偷溜出飞霜殿。
飞霜殿里,元祀扫了眼放在桌案上的《红缘记》,把它放到一边,又从袖子里取出一本书籍模样的东西,放在手中掂量掂量,幽深的眼神盯着书皮不知在想些什么。
沉思一会儿,元祀抬头看了眼漏刻,发现时间已经过了许久。他又等了好一会儿还是没见到心爱的小娘子来,莫名有些焦急。
正当元祀起身想要去寻找时,飞霜殿寝殿的门被轻轻推开,一阵风chuī进殿里,带来阵阵馥靡的花香和片片粉色的牡丹花瓣。
元祀眼神警惕地看向门口,把手按在了腰侧的佩剑上。
这时,声声鼓点轻巧地落下,慢慢悠悠仿佛和人的心跳声混作一体。
元祀顺着鼓点的声音拔出了腰侧的佩剑,脸色巍然不动。
渐渐地,鼓点声变得细密急促,顺风涌入的花瓣越来越多。飘扬的牡丹花瓣中,随着一个婀娜多姿的背影缓缓出现在寝殿门口,轻灵的笛音也轻声响起,若隐若现。
此时鼓点声与笛音和谐jiāo融,节奏感开始变得qiáng烈起来,那婀娜多姿的身影也在斑斑点点的烛火和馥靡的香气中扭动着,不盈一握的腰肢带动挺翘圆润的臀部在空中划过,洁白如玉的肌肤仿佛一抹火星点燃了元祀的眼睛。纤细柔嫩的十指与双臂如美人蛇般卷曲、翻翘,动作间露出女子半边绝美的脸颊和那璀璨的眼眸。
元祀手中的佩剑“哐当”一声掉在地上,薄唇微启。
剑落声响,那女子终于扭动着腰肢转过身来,红色的薄纱挡住美妙的身躯,性感的锁骨、肩膀和柔若无骨的楚腰皆luǒ露在外。几串银铃铛手钏随着女子的起舞发出清脆韵味的声响,附和着细密的鼓点、隐约的笛音,更把着靡靡之景熏染地酒不醉人人自醉了……
乐舞逐渐激昂,诱人舞姿配上绝美容颜,编成一张诱.惑之网,将元祀牢牢捕在其中不得动弹,他只能看着美人儿由远及近,馥靡的香味顺着鼻尖钻入胸口,紧紧缠绕不得放松。
两行鲜红的血液从元祀的鼻子处流了下来,元祀毫无察觉。
看到元祀狂流鼻血的傻样,柳芝兰终于跳不下去了,“噗嗤”一声捂着嘴笑了出来,这笑声终于惊醒陷入疯狂的元祀。
他一抹鼻子,看见手上鲜红的鼻血,表情终于绷不住了,一抹飞霞窜上他的耳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