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之后男人又陪她去了易水街,陪她看那些布料和花边,她起初很别扭很不安,转了几家后,就不断偷觑男人的脸,但后来却发现男人的脸上没有一丝的不耐,反而总是中肯的给她一些意见,她也就释然了。
其实两人交谈的并不多,似乎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但这却并不影响他们之间的默契。
两人一路并行着,即使偶尔分开,也会以眼神交汇,那种感觉就如同老夫老妻一样。
晋贤贤说不上自己是什么心情,她也不想不敢去剖析自己,一切已偏离了原先的轨道,她只是莫名的觉得安心踏实,无忧无惧,而刚刚经历过昨天那场劫难的她很享受这种感觉。
她毕竟只是个平凡的女人,脆弱、依赖、也容易被吸引。
当然,走在这个出色的男子身边,还有一种感觉也很让她享受,那就是在四周那些或艳羡或嫉妒的眼神下所衍生的那种飘飘然的骄傲满足心理。
她知道自己虚荣了,但是虚荣就虚荣吧,她一向都本分务实,当然最重要的是没什么可炫耀的资本,那么就让她在这异乡的街头,好好的虚荣一把吧!
男人的电话响了起来,很清扬简单的铃声,男人掏出手机,脸上隐约的闪过一抹紧张。
男人看她一眼,然后退到一边接电话。
只不过这个电话接的时间却有些冗长,五分钟过去了……十分钟过去了……十五分钟过去了……却还没结束。
下午斑驳的阳光洒在男人完美的侧脸上,勾勒出动人的剪影,男人彻底沉浸在另一个世界里,不疾不徐的说着什么,狭长的眼角带着温柔宠溺的笑,脸上的神情朦胧生动。
晋贤贤没有再等下去,转身向着前面的天桥走去,站在高处,回首,再次看了一眼那站在阳光下讲着电话的男人,俊美如斯,温柔沉静,如一幅赏心悦目的画。
无疑这个男人是迷人的,特别是那份温柔,简直是致命的毒药,迷住了她,却不专属她。
这幅画中的世界到底还是与她无关吧,她也只是偶然误入那个世界的行人而已。
她没再留恋,忍下眼中汹涌而上的湿意,冷静毅然的举步,向着天桥的另一边走去,转眼间就没入了南来北往的人流中。
站在一家布店里,晋贤贤细细的看着橱窗里那几匹冰绸,觉得这些拿回去做那旗袍料子应该是最好了吧,舒适又凉爽,而且价钱不贵。
“晋贤贤——”
但就在这时,她的身后却响起一个动听的男声。
“呃……”她回头,对上的是一张带着金边眼镜的斯文俊秀的脸孔,似曾相识,她不由微微的凝眉思索,努力追寻着记忆的痕迹。
“司徒晔,高二下半年时坐过你的同桌,不记得了吗?”男人又开口了,不过语气中似乎有些不满。
“哦……”青葱年华,似水滑过,一个带着厚厚瓶子底眼睛、穿着宽大校服的模糊身影渐渐浮出水面,晋贤贤惊讶,“我记起来了,不过你变了好多……”
黄昏,咖啡厅。
“真没想到,快十年了,我们竟然还能再见面,竟然还是以这种街头偶遇的方式,竟然没想到你还能一眼就认出我。”看着对面的男子,晋贤贤满脸的感慨。
当然最没想到的是,那个昔日寒酸瘦小、唯唯诺诺的男生竟然成长成今天这样一个清秀潇洒,器宇轩昂的男子汉,岁月真是有着鬼斧神工的奇妙。
“我当然一眼就能认出你,”司徒晔镜片后的那双清秀的眼隐隐有光芒流动,“你根本就没变,还是像高二那年一样。”
“呵呵……司徒晔,可能吗,我那时候才十六岁。”
“怎么不可能?”
“那我十六岁是什么样的?”
“青春飞扬,自信漂亮,我心中最美的女生。”
“呃……”晋贤贤一怔,笑了,“司徒晔,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司徒晔不说话,只是深深地看她一眼,低头搅动杯里的咖啡。
呃……
晋贤贤被他弄得有点懵,这家伙不会是真的如佳丽所说……暗恋她吧……
记得那时候司徒晔从政的父亲被牵涉进一件贪污案,本身又过于胆小内向,班里就有几个坏男生总是欺负他,辱骂他、让他代值日、和他要钱,当时身为班长的她实在看不下去了,就一封举报信寄到了校长家里,最后那几个坏男生都记过处理。
她本来以为那件事做的神不知鬼不觉,但是后来还是让好友王佳丽知道了,王佳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