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好像是为了要打破周沫的自我麻痹一样,这时另一个女同事走进了打印房,周沫还没记住她的名字,却被她拉着说话。
女同事眼角泛红的对周沫说:“你看见夏行止小拇指上带的婚戒了么?听说那是他原来是珠宝设计师,那戒指就是他为前女友设计的,想在结婚的当天亲手戴在她手上,没想到那女的居然悔婚了……”
周沫心里咯噔一下,又见女同事义愤填膺的跺脚说:“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那女的一定是因为夏行止后来没钱了才甩了他的,没准就是她骗走了夏行止的钱!”
周沫眉心一阵抖动,伸手去揉:“你这个结论是从哪里得来的?”
女同事胸有成竹道:“根据我对感情的经验,八九不离十,要不然还能因为什么悔婚啊?真是个贪慕虚荣的坏女人!”
这年头人人都想炒作,人人都想出名,别人是花钱炒作未必得名气,而她分文不用就得以臭名昭著,也实在不容易。
周沫就像是踩在棉花上一样飘回了座位,正想着下班以后如何质问夏行止的以讹传讹,就被龚经理叫进了办公室。
就好像为了多踹周沫一脚似地,龚经理将一份文件和一张往返机票递到她眼前,同时宣布了另一个噩耗:“这周末的飞机,你和许琴一起出趟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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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一丘之貉 10 ...
女人剩下的都是条件好的,男人剩下的都是遭淘汰的。——伍chūn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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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周沫和夏行止的生活天翻地覆的这几天里,伍chūn秋也和她即将卸任的未婚夫谭术兵戎相见,那是他们的最后一次见面,气氛并不愉快,意味着这对准结婚的男女将成为老死不相往来的仇人。
而促成伍chūn秋和谭术谈判的导火索,正是因为男方谭术的母亲——谭母。
这两个月来,谭术一直奔波于新房装修的琐事,而伍chūn秋正好接了新的旅行团,在厦门、香港、广州等城市来回穿行,临回北京的时候还不慎把腿摔伤了,三天下不了chuáng,正巧耽误了和谭术一周一次的装修约会。
伍chūn秋在异地发短信跟谭术说明原因,谭术只回了这样几个字:“祝早日康复,其它的事再议。”
又是“再议”,伍chūn秋看着这两个字,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先是觉得委屈,开始担心要是以后结婚了,谭术还是这种不管不顾的态度,她将何去何从。
当晚,伍chūn秋就做了个噩梦,梦见自己出了jiāo通意外就快死了,医护人员打电话给谭术请他来见最后一面,而谭术却说:“这件事,再议。”
伍chūn秋在噩梦中惊醒,睁着大眼想了一整夜,感觉自己就像是树gān,受过伤的部位才是最坚qiáng的。
几天后,伍chūn秋能下chuáng了,噩梦却没有因为腿伤的康复而烟消云散。
伍chūn秋第一时间赶去谭术家,想问个究竟,不想谭术并不在家,只有谭母。
谭母一见伍chūn秋就没有好脸色,打从这几个月从农村搬来北京以后,这还是头一次将不悦挂在脸上,伍chūn秋还以为谭母是个不会生气的人。
哪知,谭母不但会生气,而且很懂得生气的艺术,一上来就夹枪带棍的将伍chūn秋数落了一顿:“小伍,做媳妇儿的可不能像你这样。以前我没亲眼见过,只是谭术带你回了趟老家,我们都以为你很贤惠,可是这回来北京才发现原来你们这么不合适。我和他爸都想给他找一个贤良淑德的媳妇,没事在家煮煮饭,擦擦地,带带孩子,没想到你这么忙,连新房装修都不闻不问的。我都怀疑你是不是想结这个婚,还是你们城里姑娘瞧不上我们农村的?”
谭母是长辈,有资格先声夺人,于是伍chūn秋压着火儿,好声好气道:“阿姨,我前几天把腿摔了,所以回来的晚了。但是之前,我也不是不闻不问的,您可以问问谭术,每个周末我都会抽出一天跑来这里给谭术打下手,但是他总说不用我管,不用我忙,我好多时候都不知道怎么帮……”
谭母插嘴道:“是吗,可是我怎么看着都是谭术一个人忙里忙外啊,每次问他‘你媳妇呢’,他给我的答案都是‘在上班’。我知道你们城市姑娘工作忙,可是我们谭术也有工作啊,为什么他就有时间忙装修,你就没有?你连一块儿手绢也没给谭术洗过,你……”
伍chūn秋蒙头蒙脑的盯着嘴皮子上下掀动的谭母,一阵头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