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多的时间，方时赫都有点没认出来眼前的柳星染。

纯白色略大的T恤和黑色运动裤将少年的身姿衬得挺拔单薄。

露出来的肌肤不比T恤黑多少，苍白的看上去就觉得触感一定是凉凉的。

现在会定期修剪的头发保持着刚刚好的长度，打着点卷刚好盖在眉毛上。异瞳所形成的怪异感，因为卷毛的蓬松显得柔和了一些。

养出来的一点婴儿肥和纤细的脖颈锁骨营造出了惹人心疼的瘦弱感。

看上去就是一个偏瘦的少年，可偏偏带着一种冷漠疏离的气息。面无表情的像是一滩没有风可以吹动的水，没有波澜。哪怕头总是往下低着，反倒不会有太过高傲的感觉。

但是比最开始好多了，和那时候的阴郁人人避之相比，现在带上了一种清冷的感觉。

方时赫还发现，柳星染的站姿也纠正了，以前总是驼着背，本来就矮，驼着背更显小。现在直挺挺的站着，看上去顺眼了不少。

方时赫：“星染啊···”

柳星染闻声抬头。

方时赫对视上有一瞬间脑子懵了一下。

天生异瞳的人不是没有，但还是很少的。一般也都出现在西方国家，方时赫见过柳星染后还去搜查了一下，也没有看到过亚洲人有这么明显的异瞳情况。

没了刘海的遮挡，这也是方时赫第一次与柳星染直接对视。

对上的一瞬间，他就忘记自己要说什么了，像是被紫灰色形成的无形漩涡吸进去。不眨眼的盯着看，什么想法也没有了。

柳星染经过一段时间金硕珍他们有意的改正下，能够慢慢看着人了，但是碰上像方PD这样看着他愣住的话，还是会避开视线。此刻就是，自觉的垂下眼，继续看着地板上的拼接缝隙。

方时赫回神，掩饰性的咳嗽了一下。“啊，我···”要说什么来着？

“啊！我叫你来，是和你聊一下。”稳住，我能行。

方时赫深呼吸摆出严肃脸，“你想出道吗？”

原本他准备问的是‘你觉得你适合出道吗？’，可经过刚刚那一下，他改主意了。

柳星染：“没想过。”

方时赫：“你来当练习生没想过出道？你来这里好玩的吗？”对于柳星染的回答很不满意。

柳星染决定实话实话：“我来是因为玧其哥，后来也认识很多很好的人。但我没想过出道，他们出道了，我就会离开。”说完就像提前告别似的给方时赫鞠了一躬，“谢谢方PD让我进公司。”

方时赫沉着脸不受他的谢，“你要想清楚，你的能力出道是没有问题，但如果你没有想要出道的心，对舞台没有欲望，也确实不能再留下来。给你点时间想想，做了决定了就不能回头了。出去吧。”

柳星染这才直起身子，出去了。

方时赫用手指敲了敲桌面，还在思索。

柳星染一进练习室，田柾国就跑过来询问。

“星染，你去哪了？”

柳星染抿唇不看他：“没去哪儿。”

田柾国盯着他：“要看着我。”

柳星染眨了下眼睛，慢慢对上田柾国的双眼：“练习吧。”

田柾国直直的与他对视着，已经被柳星染的话带过去了，“好，昨天孙老师教的舞我已经会了，我跳给你看，号锡哥说我跳的可好了。”

转眼就投入到舞蹈当中。

砰的一声金泰亨推门而入，闵玧其刚想说两句，金泰亨毫无察觉的先嚎起来：“听说又有新的练习生来诶！而且跳舞很厉害的样子，说叫什么首席？这是名字吗？”直到现在，一激动还是会用大邱话。

除了闵玧其，其他人都稍微反应一下才听明白。郑号锡停下动作，有些惊讶。“真的吗？首席是一个称谓，只有跳舞跳得最好的，才可以被称为首席。是很厉害的。”

金泰亨把书包甩在地上，“这么厉害的人要来我们公司诶。”

金南俊：“泰亨你听谁说的？”

金泰亨：“刚刚过来的时候，我听到公司几个工作人员在说。”

金硕珍：“工作人员讨论的话，那应该是真的了。唉，再来个跳舞好的，我可怎么办啊——”

金南俊感同身受的拍拍大哥的肩膀。

闵玧其撑着腿从地板上站起来：“人还没来呢，好奇什么。赶紧换衣服去，咋咋呼呼的，吵死了。”对着大嗓门的金泰亨说，对付大邱话也得用大邱话。

金泰亨挠挠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