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找不到一个人述说,可就是很想哭。初中毕业读高中那一年的前两周,她天天想着回家,想着不读了,就那样吧,可还是忍着,每天压抑着。大学最初的那两周更惨,面对那些陌生人,她真有一种想将自己“卖”了的冲动,随便找个人jiāo往算了,只要他肯陪着自己;只是那样的想法只是想法,她自己也知道肯定做不到,她对自己从不随便。
但在这陌生的地方,她没有qiáng烈的不适应,也没有感到压抑。甚至有着期待,等着一个归来,好像人生就开始变得有意义了。
白天的时候,她一个人不怎么爱吃饭,总感觉没趣。她跑出去,看那些人在公园里坐着聊天,看那些小朋友在公园里拿着羽毛球拍打球。这一幕幕都会让她感动。在傍晚的时候,她会坐在公园,看着那些老人整齐划一的跳舞。他们的姿态并不怎么优雅,可那有节奏的动作一大片,却显得格外美观。
她喜欢看着那些老人手牵着手,就好像那句最俗气的话:我能想到最làng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这样平和的心境,让她改变了很多,比如她想做菜了。
以前她很不屑做这个事,虽然白雯在的时候总告诉她一定要变得勤快,这样未来才能够过上好的生活,才会有男子愿意娶她。她总是不屑这种说法。她的观点很简单,那么勤快做什么,到人家家里去当保姆吗?而且人都是一种很犯贱的动物,你要是在男方表现得特别勤劳,他们就会很理所当然的将你当成最免费的保姆,当你事情gān砸的时候理所当然的指责你。他们不会觉得你工作之余做家务做饭是一件了不起的事,只会觉得那是你很应该的事。
可当你表现得不那么勤快,偶尔示好一下下,他们反倒会觉得安慰。
人啊,总是犯贱。
这和爱情多像,你一直对一个人爱着付出着,而他也会理所当然的接受,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同。
无论什么,给得太多,立即就廉价了。
所以她不喜欢作家务,不喜欢做饭,而当她每次心血来cháo收拾时,汪檀就会用很异样的目光看她。
可今天不同,她自愿想做饭。
宾馆设计得很好,为了让客人有家的归感,厨房里的必用品俱全,只是没有怎么用过。
她又想到自己做第一道菜的情景了,是土豆丝,她忘记放油和水了,那土豆糊了,而她又放了很多辣椒,那土豆丝红了一大片。
她做好菜时,才觉得自己很不厚道,因为她做的都是她自己喜欢吃的菜,土豆丝,鱼香肉丝,番茄炒jī蛋,韭菜jī蛋。
她事先给程沂哲打了电话,让他不准吃饭。
程沂哲或许是心情很好,还给她一句少儿不宜的话,“回来吃你?”
她各种纠结无语。
她是想着应该给惊喜,可程沂哲要是吃完再回来,她不更郁闷吗?
程沂哲回来后,衣服上还沾着一些灰尘,看样子是去巡查过工地的进展,西装也没有那么笔挺了。
她看着他这样子,突然有些心酸,挣钱可真不容易。
他脱下外套,她乐颠颠的去接过来。他狐疑的看她,她也觉得自己这样子真狗腿,立即回应,“我在学习怎么当贤妻良母,以后嫁一个好男人。”
他眉心一抬,“东施效颦。”
说句好话会死人。
她突然想起了什么,“程沂哲,你一定要对我很好很好很好很好。”
程沂哲用那种“你又犯傻了”的目光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