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件事就是想请阀主应允,无论这一战在下的生死胜负如何,都请阀主不要让世人知道,最好让寇仲以为我在救了三小姐之后就已离开中原,再不入关即可。”
宋缺目中异彩一闪,望定徐子陵,良久方道:“怪不得寇仲心中重你,直至此刻,你心头想的依然是他。子陵放心,我即已决定今日的行动,就一定有绝对的把握可以瞒过寇仲,他绝不会知道你是死在我手上的,今日一战之事,永远不会传到他耳中,这样他就永远不会为此自责矛盾,亦不必将他置于是否与我翻脸的两难之境。徐子陵,你心中有的是寇仲,你可知我今日狠心所为,为的亦是寇仲的将来。”
徐子陵一笑施礼:“我虽是晚辈亦知阀主苦心,又怎敢怪责阀主,只是我不惯束手就死,就此领教阀主威震当世的天刀。”
宋缺闪亮得像深黑夜空最明亮星光的眼神异芒大作, 利箭般迎上徐子陵目光,完美无瑕的容颜却仍如不波止水,冷酷地道:“好!”
随着这一个好字,不动如山静等应变的徐子陵忽然一动如飞,只是他却不是先下手为qiáng而是如电般后退。退势如风似电,他双目仍然炯炯望定宋缺,双手在胸前合拢,真言手印随手可以出手,而他的背上就象长了眼睛一般,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在极速后退。
宋缺神色不动,“铮”的一声,天刀像活过来般发出吟音,天刀一出鞘,徐子陵就感到就在这一刻,宋缺的人和刀合成一个不可分割、浑融为一的整体,那完全是一种qiáng烈且深刻的感觉,微妙难言。 宋缺双目同时神光电she,罩定飞退的徐子陵,令徐子陵感到身体里外,没有任何部份可瞒得过这位被誉为天下第一用刀高手的观察,被看通看透,有如赤身luǒ体,bào露在寒风冷雪之中。 就在宋缺掌刀的刹那,一堵如铜墙铁壁、无形却有实的刀气,以宋缺为中心向徐子陵迫来,令他必须运气抵抗,更要迫自己涌起斗志,否则必然心胆俱寒,连退都退不动了, 如此武功,非是目睹身受,人家说出来都不敢信是真实的。
宋缺的神情仍是好整以暇,漫不经心,掌中天刀似是随意劈出一般往徐子陵劈来。
“邪王啊,绾儿苦思亦想不出徐子陵对上宋缺有丝毫胜算,若我是徐子陵怕也只能尽力逃走了。”
“逃走?”
“不错,宋缺定杀徐子陵,而徐子陵即使有机会也不能杀宋缺,否则宋缺一死,宋家大乱,寇仲的少帅军也将实力减少一大半,只能任李家宰割,徐子陵是宁死也不会让寇仲受到伤害的。更何况徐子陵本身还又伤又累,在这种绝对不公平的情况下,徐子陵唯一能做的事就是尽力逃走,虽然机会微小,但至少生机比与宋缺一战要多,只要他能逃掉……”
“绾儿啊,幸亏你不是徐子陵,否则就真是必死无疑了,你太不了解宋缺的天刀之威了。高手相决,气势对拼有时比武功更重要。如果徐子陵未战先怯,未攻先逃,宋缺气机感应下,天刀必自然而出,气势陡涨,如果让天刀积势到最高,便是宁道奇也抵挡不住呢。在天刀之下,若失去先机,让天刀全力展开,就是大罗金仙也难以超生。逃即死,而战仍有一线生机。”
“谢邪王指点,看来,徐子陵若是稍具聪明,也绝不可存在天刀之下侥幸逃走之心啊。”
徐子陵本来全神全意全心全力全速地飞退,意图在天刀之下逃走,可是退势才成,又猛然改变方向,以更快的速度反冲向宋缺,简直就象往刀锋上撞去找死一般。
宋缺本来漫不经心的神色却忽然变得凝重,朗笑一声:“好一个徐子陵。”
原来徐子陵心中也同样明白在宋缺面前要想逃走和找死无异,但他目前的状况实不适合硬拼,所以故意逃走,借此为自己制造机会。
宋缺一刀劈来,随着天刀的势子整个神形气势刀气威力都渐渐走向巅峰,当他的刀追上徐子陵时,也是刀势最猛最qiáng时,那时,就算是宁道奇石之轩亦无法硬抗他的天刀。其中每一点距离每一点时间计算都jīng确至极点,。要知内力劲道的提升不是可以一下子达到的,也不可能一直保持在最高峰,你提升内力需要一个时间,而当一切达到巅峰时只能保持最短的一个瞬间,然后再减弱下去,而真正的高手就可以非常jīng确得掌握提气运劲的每一点时机。
而徐子陵却在退势最qiáng时忽然改变方向反冲过来,大大缩短了他与天刀接触之前的时间,当他与天刀接触时,宋缺这一刀的气势还只达到一半,如果与徐子陵全力发出的手印硬抗,可能宋缺本人还会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