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石,以求名动天下,让我声名扫地。反会因此中我之计。可见轻敌实是兵家大忌。此二人纵横天下无人可治必非易与之辈,清田你不可同样轻敌。”
清田心中不服,但却又不得不低头应是。
阿神看他那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心中好笑,柔声说:“不是轻敌,只是不肯妄自菲薄。藤真与仙道虽是盗中之魁,遇上你这人中王者,亦只有俯首称臣的份。他们平生第一场惨败已是不可避免的了。”
紫衣人傲然一笑,俨如帝王。
之四
翔阳的太守府向来冷冷清清,不比别的官衙来来往往的下人极多。花形身为地方官,虽然有权力以服役之名要治下适龄百姓轮流进府里当差,但他从来没有运用过这项特权。便是这府衙里仅有的几个打点上下事务的人,也是他自己付工钱请的。所以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候,会在他身旁唠唠叨叨的就只有一个长谷川了。
花形皱着眉,无可奈何得说:“长谷川,我已经听你骂了三个时辰,外加被bī着喝了五碗姜汤,你可以歇一歇了吗?天晚了,我想睡了,你自己今天也受了凉,还是快去安歇了吧。”
长谷川看花形的表情,就知道自己说了大半天的事,这位主子一句话也没有听进去,他皱起眉头明知无用,但忍不住又说了一句:“大人,你这样下去不行,就算是为百姓,也该先顾着自己的身子。象今儿的事,你是太冲动了,这么冷的天,这么凉的水,你的身子又向来不是很好,这段日子更是劳心劳力到了极点,万一有个三病四痛,苦的不还是你疼的百姓吗?”
花形陪着笑脸:“知道了,知道了,以后不敢了,我的大管家。”口中说着,手上已是将他硬推了出去。
长谷川无可奈何,只得叮嘱他睡之前把最后那碗姜汤喝了,一定要确保寒气都去净了才是。
花形口中连连应着,好不容易把这个关心太过的家伙支走,才松了一口气。回头望望桌上的姜汤,却是毫无睡意,一个人披了件衣裳,走到花园中,抬头望着天上一轮明月,一时间感概万千。
一直以来自己都尽力施仁政,想让翔阳治下的的百姓可以过些好日子,可无论自己如何努力费心,到头来,仍有迫于饥寒而不得不在这冰冷刺骨的雪天在河中苦gān的河工。自己一向以为算是知道百姓冷暖的了,可直到今日自己一时冲动,冲进水中,才知道那些河工受的是什么罪。自己不过在那里待了一会儿,已是如此之苦,那些日日夜夜浸在水中,明知他年双腿必会残疾,但仍不得不站在水里的河工的苦又有多深。原来百姓的苦,绝不是当官的高高在上,可怜地看几眼就能明白了,非得如此真真切切得与百姓一起承受,才能如此真正得了解。
而河工不过是自己今天碰巧明白的一种苦,民间又还有多少种苦痛,不是他这个当官的能了解,甚至连想都不曾想到过的呢?
或者自己平日里的理政仍有遗漏之处吧。
自己每日里为了百姓疾苦操心,境内尚有如此困于饥寒之民,那些贪官治下的百姓,更不知要苦成什么样了。
到底要怎么样,百姓才能有好日子过,到底要用什么方法,才能使天下万民不再为奴为马。
这个大痴人,就在这夜深霜重的时候,一个人呆呆得站在花园里,想着古来无数贤者哲人都想不通的大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