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道心中万般不愿,但也知没有别的路可走。毕竟他不是直接掌控陵南的行政官员,如果真要追究此事,流川枫确仍是犯人的身份,就算他有办法在重审时为他开脱平冤,可流川枫现在的身体,哪里还能在牢中活到重审,更何况就算流川撑着活下来了,狱中也不知有多少法子可以让人死得不明不白。他虽是高官,但这里毕竟是田岗的地盘,他不可能全都防得住,挡得下。
定定凝望着他的这位兄长,仙道脸上的笑意越发无害了,他居然对官阶在他之下的田岗施礼:"我看大哥说得非常有道理。我等皆有同乡之谊,又是世jiāo,当然是以和为贵,不知大人以为如何?"
田岗暗暗呼出一大口气,也顾不得擦额上的冷汗,赔笑说?quot;当然当然,下官以后还需大人多多提拔呢。"
两个人各自说了一大堆谁也不会真的相信的客套话把场面jiāo待完了,田岗这才如获大赦一般告辞而去。
仙道礼客客气气地代仙道彰把这位县太爷送了出去。
站在外面的仙道贤连声问:"怎么样了?"
仙道礼瞪他一眼:"这件事暂时压了下来,大家算打个平手。"
仙道贤擦了一把冷汗:"大哥,还是你厉害。"
"如果人人都象你,冲动起来什么也不顾,动手计划时又自以为万无一失,一旦被看破又吓得连进去都不敢,那就什么都完了。"仙道礼冷冷说。
仙道贤叹了口气:"早知如此,当时就不要碰流川枫,如今也不会和他这结下这么大的仇。"
仙道礼冷笑:"这些年来,他对我们积怨早深,就算你对流川枫礼遇万分,把他捧上三十三天,你以为他就会放过我们吗?左右结果都一样,当然要先下手为qiáng。"
田岗苦着脸:"三位兄弟不和,却牵连了我……"
仙道礼冷然说:"大人,当时你收我们银子陷害流川枫时虽然并没有想到那个杂种会有今日chūn风得意的一日,但我们也没有哪一位bī迫过大人,一切都是大人自愿的。怎么如今发现得罪了一个深受圣眷的新科状元,就后悔了?"
田岗苦笑无言,现在他心思乱成一团,全靠仙道礼来帮他出主意,也不便开言得罪他。
"大人即然淌了这浑水,就要一直淌下去。大人也看到他对那流川枫是如何珍爱了。现在虽迫于无奈表示不再追究,可是以后有机会必不会忘记报复,以他在当今圣上面前所受的宠爱……"仙道礼语声一顿,满意地看到田岗惨白的脸上,"所以我们必须先想办法把他扳倒。"
仙道彰的兄长正在想方设法对付他,而仙道却没有心思去想如何反击,他所有的心意都放在流川身上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流川能够醒来,否则他将毁灭一切。
几位大夫把流川全身上下的刑伤都做了处理,折断的指骨也开始为他接续,但对于流川能否活过来谁都没有把握。因为长时间暗无天日的牢狱生活对他的身体伤害太大,他如今已虚弱至极点,除了微弱的心跳和若有若无的呼吸,再没有生命的迹象了。
仙道本欲令人去买人参想借这大补之物来救流川的性命,却又被拦住。流川的身体已虚至经不起大补的地步,只能靠些性温的调补之药慢慢补气。除此再无他法,能否活下来,只能看流川自己的意志力了。
大夫们把该说的话,该叮咛的事都说完了,仙道心痛欲碎,痴望着流川,再也无法移开目光。还是彦一jīng灵,忙出面为他送客,并付医酬。
仙道坐在流川chuáng边,望着他苍白的容颜,拼了命求来的富贵功名,只为了能够保护这至爱的人,可如今眼见他的生命在自己面前慢慢消逝,可是却如此无力将他拉回身旁。这盖世功名又有什么用?
仙道不知道自己看了他多久,也不知眼泪什么时候什么自己眸中落到他苍白的脸上。只是不断地在他身旁喃喃地诉说,曾经发生的所有往事,那深深印在他和他心中世世生生也不会忘怀的甜美与痛楚。
他无意识地一直说下去,也不知究竟说了多久,只是不肯停下来。他相信,这些事,这些话必然是枫最愿意听的,只要他想听,愿听,应该就会留在他身旁,听他永远这样说下去,而不会如此绝然舍他而去。
"枫,别走……"
"枫,这些年来,凡我所想的,你都会为我做到,那么,为了我,请你不要走。"
"一直以来,你无论承受了什么都不愿让我受一丝一毫的伤害。可是枫,我告诉你,如果你换乩矗乙惨欢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