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死的,意大利人虽然素有迟到的习惯,在时间上很随便,但对于要支付薪水的员工来说,老板是很苛刻的;第二,赚得钱比较多。西蒙告诉我,他在街上每天帮人画像四个小时,一个月的收入差不多是在超市打工得2倍,这个数据经过我这段时间的实践,虽有夸大,但确实比在超市打工赚得多一些。
我很感激西蒙的帮助,很少有人会像他这样慷慨,不但在自己的摊位旁边安□我这样一个同行竞争对手,还常常介绍客人给我,如果他是意大利人,我想我就不会这么幸运了。大多数意大利人在不损害自己利益的情况下是热情的,但一旦有损自己的利益,就一切免谈,单从这一点来看,我运气不错。
西蒙是个很会照顾人的大男孩,我和他每天呆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多,当然关系也越来越好,但现在,我已经开始尽可能的疏远他了。
爱情对于现今的我来说是个荒诞的名词,我不信任这玩意儿。所以西蒙若有似无的暧昧追求让我不得不快刀斩乱麻,在他正式对我表白之前我必须表现出对他绝对的没有那方面的意思才行,我还是比较喜欢简单的关系和生活。
西蒙对于我最近过于频繁的婉拒只是无奈的耸肩,我想他应该已经知道我的意思了。
10点钟其实并不算晚,意大利人都有晚睡晚起的习惯,大部分人八九点才吃晚饭,现在街头的人还是很多的,沃特拉城号称全意大利犯罪率最低的城市,甚至比瑞士的都要低。我并不担心会遇到什么麻烦,这里是沃特拉城最大的广场,四周都是人,我住的地方并不偏僻,离这里也不远,如果这样都能遇到麻烦的话,那只能怪我倒霉。不过我也不想收摊太晚,等西蒙离开后我会马上收拾东西离开,毕竟能避免可能遇到的未知麻烦还是尽量避免的好。
“明天见,安。”西蒙和我道别离开了,他住在学校的宿舍,我是在外面租房子,并不同路。我认识的朋友都喜欢叫我安,我的全名叫安安,随母姓。原名叫沈安安,父、母姓氏的总称就是我的名字,在中国生活时我一直用这个名字,后来要移民来意大利,为了签证下来的方便就把姓氏改了,我妈妈叫安宛如,很有诗意的名字,比我的有意境多了。
西蒙已经在站牌那边坐上公车离开,我低头准备收拾东西,这时,又有客人站在了我的摊位前。
我不知道该如何去形容眼前的男人,用美丽或漂亮这样的词根本不足以表达眼前的视觉冲击,在明亮却带着些微朦胧的路灯下,完美到极致的五官、苍白却晶莹剔透的肌肤、黑色过肩的垂直长发、棕色的醉人眸子。
他穿着得体,身材高大,完美无缺。
当意识到自己不礼貌的盯着陌生的男人时间已经太久了,我赶忙从自己的小凳子上站了起来,带上合适的微笑,“您好,先生,有什么可以帮助您的吗?”我这话其实纯属废话,只有想光顾我的客人才会出现在我的摊位前,可意大利人就讲究这一套,表面功夫是一定要做到、做好的。
我的意大利语在这几年突飞猛进,但如果仔细听的话,就可以听出我的发音还是有些生硬、语速也比地道的意大利人慢了些,但这并不影响我的日常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