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元受了伤,虽然身体懒懒地躺着,思想却没有停,翻来覆去地想关于‘金刚丝绕’的事。
想了良久,也没有头绪,索性披衣起来,写了封信命人送至漠北姚府。
至于今夜是元宵灯会的第二夜,其实也是最热闹的时候,更何况,他还要去和成沅碰面,就在元勋。
“大哥,今晚我能出府吗?”面对萧成玉,钦元已经彻底没了脾气。
萧成玉对此并不反对,“去吧,算是给你最后放一个假。”
“啊?”这所谓的最后的假期很让钦元不解。
“父亲过几日就要到家,届时会让你认祖归宗,之后你就要进萧家学堂,怎么,你还尽想着玩呢?”一个怀疑的眼神递过来,钦元连忙摇头,“当然不是,一切听大哥吩咐。”
“恩,好好玩。”
元勋所在的店铺在一个偏僻的小角落里,周边尽是卖些文房四宝什么的人气很冷清的地方。
钦元一脚踏进元勋的帐篷,迎接他的就是一个灰色身影大大的熊抱。
然后那身影一把拽住他手腕,装模作样地沉吟一番,“嗯,客官近日紫薇当头,大大的吉兆啊!”
萧钦元无奈地抽回来,在帐篷里寻了个座一屁股坐下,长叹一声,“你这算命先生竟没看出我近日有血光之灾吗。”
那灰衣人正是姚家儿郎姚成沅。闻言一凛,“怎的这么说,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就是被萧成玉时不时削一顿,算不算大事?”萧钦元很沮丧。
姚成沅喷笑,“老大,你这刚回家就遭遇这种打击,小弟深表同情。”
“同情有用吗,我现在完全是一种任他捏圆搓扁的模样,这日子完全没法过啊!”
成沅更是笑得打跌,“你这是自作孽,不可活。咱们当初商量的,成梓让你摆出个好孩子模样,我可是建议你多点刺儿,省得被人欺负,结果你听成梓的,活该啊!”但是,转而又正色道,“不过,你可是被萧成玉削,并不丢人,想当年,他在漠北见谁削谁,可把咱们漠北儿郎打击地不轻啊。”
“哎,别提了,我从见了我大哥就开始怀疑,他和你们口中的萧成玉是一个人吗?”萧钦元将萧成玉现在的模样详细形容了一下。
成沅也是大为吃惊,“绝不可能,那怎么会是萧成玉呢。”
两人探讨半天,也找不出个原因,索性放过这个问题,聊聊漠北的现况。
“现在姚家在漠北算是一手遮天了,你也知道自从镇边侯去了福州,整个漠北就再也没有哪家能够和咱们家相抗了。”成沅显得忧心忡忡,“这个情形可不妙,长此以往,姚家败落,指日可待,成树,你得想想办法。”
钦元暂时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他自入萧家以来,暂时切断了和元勋的联系,所关注的也大都是关于天京的一些事,对漠北现在的情况还真是不了解。
“成梓怎么想?”姚成梓此人,向来心思缜密,在姚家小字辈中算是佼佼者,更何况他自始至终在漠北成长,对漠北的情况可谓是了如指掌,这种时候,成梓肯定能够拿出主意来。
“这就是我来的目的了,你不知道,几日前,成梓出事了。”成沅面色冷峻,“元勋内部的兵工队出了叛徒,伤了成梓,我将成梓送去了药池,莛姑娘照顾着他,我到天京后收到姑娘的来信,说成梓无大碍,只是暂时必须留在药池修养。”
萧钦元听说成梓出事先是惊怒,待听说无大碍,才放下半颗心,“你可查出什么了?何人指使?”
“种种迹象都指向姚家分支一脉,但是族长的意思是暂且不能和分支撕破脸。”
“真是欺人太甚。”萧钦元一咬牙,“这事不能这么算了,我得回漠北一趟,和族长谈谈。”
“成树,你先别急着回去,我来之前,族长特意让我给你带话,就是让你老老实实待在萧家。”成沅急忙劝住萧钦元,生怕他一时激愤,做出什么事。
“族长是什么意思?”萧钦元觉得自己现在越来越看不懂自己的外公了,原先外公是最看重姚家这几个成字辈的孙子,可是现在这行事却分明是要忍气吞声了。
“族长没说,但是,你若是在姚家,就知道家族如今是人心浮动,个个都在火炉上烤,所以,族长让咱们三个都避开,许是为了保全咱们。”成沅道,“总之现今就是这情景,我算是来投奔你了,你不会不收留吧。”
萧钦元也不是傻瓜,自然也跟着转了话题,“这我还真得好好思量,即便是收留你,还得找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