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安排在这里,否则你吃罪不起。”
韩进郑重地点头,又道:“王妃说得一点没错!军中是有不少士兵病倒,大家私底下还说是阿洛国的巫术呢!”
花千夜微微一笑,随后道:“如环在里间,你进去吧。”
韩进的脸红了红,虎背熊腰的汉子,忽然不好意思起来,“不、不用了,我走了。”说到一个“走”字,逃也似的出去。
牛油烛把大帐照得耀如白日,帅案之上摊着阿洛边境的地图。子时将近,将士们已经散了,凤延棠眉头微皱,紧紧地盯着地图,一面吩咐侍从:“去叫清大人来。”
侍从领命而去,片刻,一名浅灰衣衫的男子走进来,正是凤延棠心腹中的心腹,清和。
凤延棠头也不抬,问:“你说的那个楚疏言,真是问武院里出来的?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过这个名字?”在这样的太平江湖,百年前一位高人设立问武院,将各门各派的jīng英请到院中任夫子,分门授课,一举打破了各门各派自立门户互不jiāo好的江湖格局。院内分为身刃和无身刃两大教类。身刃即刀剑拳掌种种外门工夫,以及内功与轻功身法。无身刃即机关、暗器、兵阵、医药、星相、占卜。是天下学武人心目中的圣地。每一名出师的弟子无不名动江湖。
清和答道:“楚疏言生性淡泊,无意于名利。就连投身问武院,也是被好友qiáng拉着去的。”
“无意于名利?”凤延棠抬起头,“那你用什么请动他?”
清和但笑不语,道:“这个,请容属下先卖个关子。”
凤延棠一勾嘴角,也笑了。
清和趁机道:“若论机关阵法,楚疏言堪称天下第一。有他来,王爷且放宽心,好好歇一歇吧。我看王爷这两天身子倦乏,还是请军医来看一看,开副方子。”
话音才落地,只听门外道:“属下韩进求见。”
“进来。”凤延棠道,“一下午没见着你人,去哪里了?手上是什么?”
“回王爷,是药。”韩进将药碗放在桌上。
“什么药?”凤延棠微微皱眉,“军医连脉也不曾请,就开方熬药吗?”
“回王爷,这不是军医开的。是属下带人找的药草,专治瘴气。已经有兵士服了,下泄马上止住。”
“哦?”凤延棠端起碗来闻了闻,腥苦的味道令他眉毛一皱,“你倒长进了,还会采药治病。”
“回王爷,是……是一个老农告诉属下的。”
“嗯,难为你有这份心意。”凤延棠端起碗,喝了药。
清和在旁问道:“是哪里的老农?倒应该把他找来问问,看看这地方还有什么瘴气,军中好提防。”
“这个……”韩进犯难了,王妃没教这句,抓抓头,道,“我是路上碰见的,问完了他就走了。”
“哦……”清和这一声拖得意味深长,“是这样。”
清大人聪明绝顶,韩进看也不敢看他那对细长双眸,连忙道:“属下还要巡逻,先告退。”
凤延棠一点头,让他去了。看着清和若有所思的模样,微微一笑,“你疑心谁都可以,却不必疑心韩进。这小子是什么样的人,难道你还不清楚吗?”
清和也跟着释然一笑,“是。倘若韩进也会耍心眼,军中个个都成司马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