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绸缎铺的王掌柜和账房先生都给辞退了,还许了其他人诸好处,她这样做分明就是对咱们心有戒备,宁可把好处给别人也不给咱们,二爷这几年给她们当牛做马,最后就落得这么个下场,媳妇想想都替二爷觉得冤屈,果真是好心没好报。”
姚妈妈一旁叹了一句:“这样下去可如何是好哦!”
老太太心头上火,目色含恨,一字一字道:“那就再分一次家。”
王氏心喜,面上却为难道:“按说母亲这想法是可行的,虽然已经分过一次家,但大伯长年在外地为官,顾不上家里,嫂子又不管事,这些年,三房的开销都混在一起,银钱往来纠葛一处,账目早就混不清了,是该好好清一清,算一算,就怕两位叔公又来搅合。”
老太太道:“这是咱们这一房的事,没他们说话的份,当初老太爷提出分家,不也没问他们的意思?就这么办,你让老二把账目好好理一理,等过了正月再提分家的事。”
她为了面子,已经吃过几回大亏,再不做这种傻事。
王氏低头做温顺状轻声应诺,嘴角禁不住的上扬,再分一次家的念头只怕老太太早就有了,犹豫不定而已,今日她搬柴添火,才bī得老太太下定了决心。
第三十二章 怨怼
王氏又和老太太说起二爷新铺子的事:“铺面什么的都弄好了,现在只等新料子到就能开张……铺子的事,高家不想出面,二爷暂时也不方便出面,免得被人说闲话……”
老太太眯着眼,摸着佛珠还在想着分家的事,心不在焉地听王氏絮叨。
“本来嘛!大伯担着这样重要的职位,随便弄几个盐引给自家兄弟也赚大发了,做什么能比盐运更赚钱的?那些个盐商哪个不是富的流油,就大伯死心眼,二爷提了几次都被驳了回来,如今也只好做做绸缎生意,大财是发不了了,也就混混日子,可这日子也不是这么容易混的,开门做生意,什么事都得求着人家,不像瑞合祥,祖宗留下的基业,根基稳固,光做做老客户的生意都吃不完了,哎……也是没办法,老爷子靠不上,兄弟又靠不住……”王氏自顾喋喋不休,忽见老太太一记冷眼飞过来,连忙自省自己刚才是不是说错话了。
老太太开腔道:“既然自己要开铺子了,就不该这时候把瑞合祥jiāo出去,老二欠思量,你也不提醒着点,都说你jīng明,怎也跟他一样糊涂。”
王氏心里委屈,二爷又没跟她商量,她怎么知道二爷说还就还了?
“我也不是今日才嘱咐你们,别什么都指望着大爷,他那假模正经的样最像老太爷,张口闭口规矩、律法,别说给老二弄盐引,就是老三考了庶吉士,让他去跟吏部打个招呼,他都推三阻四,要不然,老三至于到现在还窝在家里?”老太太神情很是怨恨。
王氏心说,三叔的事得亏大伯没去说情,大伯这扬州盐课提举司一职原是吏部侍郎一亲戚想要的,结果派了大伯,人家心里正恨着,大伯要去说,还适得其反。
正说着,有丫鬟来禀,说三爷和三夫人来了。
董氏自从被罚跪后,有好几日不敢来请安,今日是有事要求到老太太,所以拉了丈夫一起来壮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