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了点头,「我看不出他是面具还是药水……不过头发那里的确有点不对。」
他想了想说:「若是别人,我会给你点药来试试对方。不过对方是圣手秀士,还是别班门弄斧的好。他对你应该是没有什么恶意——」
「你有什么药?」我打断他:「给我。」
他看看我,「你傻了?在姚筠那样的人面前使药……」
我不耐烦打断他:「他是不是姚筠还不一定呢!」
尤烈的手指在桌轻叩,显然心中是委决不下,我心里急如火燎,「我肯定会小心的,你先把药给我。」
他犹豫了一下,说:「你等一等。」
听他进内室去窸窸窣窣一阵响,拿了纸包出来。
「两包,红的是迷药,一般高手都吃不消,不过对方如果是姚筠那样用药的大行家,可就说不定了,多半你自己反受其制。
白的是草霜粉剂,不管是对付面具还是药汁,和水调匀,涂在脸上,立见端倪……」他捏捏纸包,「我劝你还是不要用的好。」
我把纸包接过来笑了笑,「好,多谢了。」
告过别,我快要出门的时候,突然想起来,回头说:「尽欢还在商行门口等着我呢,可我一时又不一定能赶得过去。」
尤烈顿时两眼发亮,「无妨无妨,你自管忙去,我帮你去传话!」
我一笑,挥挥手走了。
掉了一个头再回来,姚筠正在城中最大一家药行的门前,看着人捆药装药。我几步跑过去,他回过头来,说道:「你怎么去了半天?尽欢呢?」
我笑笑,「尽欢在商行那边。」我尽量不着痕迹观察他的额际和鬓角,一走神,只听他说。
「……铺子没什么事?」
「没有什么。」我想了想,看车快装好了,笑说:「去喝杯酒,回去太早也没事做,闲得发慌。」
他看我一眼,点点头道:「好。」
城里有条街就叫做酒街,上面全是酒肆饭铺。
我们走到街口,他要拐弯时,我把他袖子一拉,指指前头,「去那里。」
姚筠望了一眼,不动声色地说:「那边是红巷。」
我笑,「知道,就是知道才要去。」
他站定了脚,我歪头看他,「怎么姚先生还不敢去这种地方么?」
他摇摇头,「公子既然要去,我自然奉陪。」
挑了一家门口停着车马最多的,大步昂然走了进去。里面有鸨母迎上来,徐娘半老,粉涂得像上了一层浆,说话的时候嘴边的纹路又拉长又缩短,我盯着她下巴看,还真有白白的粉屑簌簌向下掉呢。
「两位有没有相熟的姑娘……」
我立马一锭银子塞过去,其实我很想塞进她嘴里,不过又怕她嘴唇上的红渍沾到我手上。「闲话少说,要间房,酒菜先摆上来。」
她笑得粉又掉,「知道知道,二位人品不俗,一般姑娘是肯定看不上的。我这就给您叫两个……」我自动忽略她火jī一样的嗓子,拉着姚筠往里走。
酒菜上的很快,接着就进来两个女子,穿着bào露——穿huáng的那个自称叫满娥,穿粉的叫金桂,这名字真是乡土。金桂给斟上酒,自动自发拉了一张圆凳靠着我坐了。
真别说,虽然进这种地方是古往今来破天荒第一次,但以前电视、电影里见多了,也不觉得有多陌生。姚筠也显得落落大方,我举杯邀饮,「来,姚先生,尝尝这红巷的酒和别处的有什么不一样!」
姚筠笑了笑,很浅淡从容,和我碰一碰杯,一饮而尽。
我也很豪气,相当配合,喝了一大口。
咳!一股子辛辣气从喉咙一直向上窜。怪不得人家说七窍相连,一口酒,我从嘴到鼻到眼到耳,一下全被热流贯穿,眼睛热热的直想流泪,鼻腔里全是酒气,好不难受。
姚筠若无其事,一边的两个女子又很机灵把酒给斟上了。
金桂说:「我给公子爷唱个曲下酒可好?」
我胡乱点点头。那个女子拿出一具琵琶,坐正了些,拨了两拨,柔声唱了起来;还别说,虽然是俚俗艳曲,但是她们这种曲唱的多了,娴熟宛转,还真不算难听。
姚筠低声说:「公子要见识红粉滋味,何必来这种地方?等过几日天气晴好了,我带公子去小南城,那里是有名的粉香脂艳,与这等地方不可同日而语。」
我觉得心里有点闷,「你倒挺熟行情。」
他一笑,「略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