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起为什么会爱一个人胜过爱自己。
[有,在很远很远的地方。但是。。。]他可能已经不再爱她了。
卫宁的眼光飘远,许久都没有再说话。
真不公平,竟有个女人可以让卫大哥露出这种表情,比起来,自己就跟蝼蚁般,仰望着、祈求得到一点点关爱,却被瞬间推开。
余栖霜泪眼婆娑,恨着这个世界的不公平,也恨着自己被摆布的命运。
4
韩仲熙看着这一幕。
本来只是无意间走过,却让他挖掘到了卫宁心中一个yīn暗的角落。
他看着卫宁的目光飘向远方,缠绵炽热、似怨又似痴狂的眼神教韩仲熙心中一动。
原来这个如冰似雪的男人也是有情感的,而且放得极深,所以无法容下其它人。
在这瞬间,韩仲熙的心受到了伤害。
在自觉赢不了的时刻,他的挫败感格外清晰。
如果连时间都不能改变他和卫宁之间的关系,如果长久的等待,换来的依然是卫宁对过去的深深眷恋,他何必坚持下去?
亭子当中的余栖霜终于哭累了,告辞回房,卫宁则继续发呆。
韩仲熙终于移动脚步,走到卫宁身旁。
[卫宁。]他唤他。
卫宁安静的身影旁,有翻飞的荷叶,阳光下将影子舞得凌乱,散乱的发披在他的肩上,衬得肤色白净,气质飘逸。
韩仲熙看进他的眼睛,等着他从茫然里恢复清醒,也等着那个人从他的心中逸去。
看清楚来人是韩仲熙后,卫宁想起他所背负的重责大任。
[老爷,我想求你一件事情。]
韩仲熙已经知道卫宁要求他什么了。
[如果是余栖霜的婚事,已经决定好了,你求我也没用。]
[老爷,衣服那件事情我已经向您解释过,都是我私自作主,跟栖霜绝对没有关联。如果有什么错,我可以一肩承担但如果要用一桩草率结成的婚姻来惩罚栖霜,实在太残忍了。]
[你以为这桩婚事是我安排的?]韩仲熙冷冷地笑。
难道不是?卫宁心中揣测着。
[我到底做了什么,让你以为我恶劣到这种子地步?余家贪huáng家的钱,我可不贪。]
[老爷,你不是气我帮助栖霜。。。]
看到韩仲熙脸色骤变,卫宁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误。
[你真以为你对我有多大的影响力?这种事情,我第一时间没过问,就不会继续深究,你不过是个下人,需要我多花心力去惩罚栖霜来教训你?huáng家也是一片好心,同情余家家贫,所以帮他们一把。他们没嫌余家家贫,要栖霜做妾已经很好了。]
韩仲熙的话刺伤了卫宁某部分的情感,他顿了顿,好一会儿没出声,极力忍耐着心中的不满。
[你在心里偷偷骂我对吧?不把人当人看,以为用钱可以买到一切。]
就象是被剖了心一般的贴切,这便是刚刚卫宁心中想的。
他讶异地抬起眼眸,眸光流转间已经揭晓了答案。
[够了,我受够了。]韩仲熙真担心再被卫宁气个几遍,他的牙齿会被自己磨碎。
[你不想当被贩卖的物品,我就给你自由。]
[咦?]卫宁不敢再抬头了,但却忍不住疑惑,他有说过要自由吗?
总觉得。。。老爷的口气有点不对,像是壮士断腕,有种悲壮豪迈的成分有里面。
[你走吧!卫宁,从今天起,我韩家不需要你,而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脑袋空白了片刻,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韩仲熙是在赶自己走?
为什么?
他做错了什么?就是因为方才三言两语的顶撞?
卫宁不敢相信,当年他反抗到掀起翻天巨làng却安然存活,居然会在这种yīn沟里翻船。
他是个下人。主人既然要他走,他当然得走。
定了定神,卫宁低头道:[是的,老爷,您珍重。]他深深一揖,以为告别。
这个人甚至连求情都不会。韩仲熙看着他。
[那卖庙契。。。]
[叫管家撕了,你想要自由就给你自由。]
自由了?这就是的滋味吗?很茫然、很空虚。
韩仲熙跳着大步离去,他好象在生气,不过他到底在气什么呢?卫宁实在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