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习惯说到「恋人」这个名词,文易的脸终究还是红了起来。
「是吗?你是同性恋啊?」
「是啊!我喜欢男人!」
「就算是恋人,也不可以任性到管你的行动、拘束你的自由,不顾你的颜面!这种人外表骄傲任性地讨人厌,内心又空虚无聊的让人不舒服,你瞎了眼睛啊!跟这种人在一起不会有安全感的!」
真厉害!才见一面就把镇宇的个性说的这幺完整,当初文易可是被他迷惑了许久才弄清楚他的本质。
文易失笑。
「你不奇怪我喜欢男人?」
「还好啦!是吓了一跳,不过很难想象你跟那个人在一起的模样,可能是小鸟依人吧!」
秦少钧边说边比划仿真两人的身高差距。
觉得受侮rǔ的文易瞪了少钧一眼,发现他在开玩笑后,反倒不好意思,跟着他呵呵笑起来。
可能他是想要减轻两个人之间的尴尬吧!这份体贴让文易感动。
不过秦少钧提醒道:「你还是跟他分开比较好!」
分手?是吗?
一个想法一旦扎根之后,就开始成长茁壮,慢慢成形。
因应观众的人数,辩论比赛选在大礼堂举行,现场挤了满满的观众,翔鹰的、青萝的,还有一些外校学生,各种颜色的制服充斥在礼堂当中。
「一九四八年,金赛大师定义同性恋为一个与自己同性别的伴侣有肉体的接触,并且达到性高cháo的人,天主教的教义在于,他们在肉体上的接触,已经严重的违反了天主教的本质,违背了他们对神的信仰......」
「请注意,那只是性学大师自己宣称的定义,同性恋绝非他所定义的如此狭隘,同性恋可以是一种性喜好,是属于内心层次的行为.......」
一辩、二辩、三辩,一大堆话语在致远的耳朵旁边飘过去,他都没有在听。
他的脑袋塞着一大堆于心对他的不满,还有自己的歉疚与反省,他没有怪于心去找镇宇,都是自己太过疏忽他。
尽管如此,嫉妒的感觉挥之不去。
于心,我该怎幺挽回你?
「致远,要轮到你了。」旁边的莫印杰推了推致远。
「知道。」致远点点头,把心思放回眼前的笔记上。
轮到反方结辩,他站起身来,摆出优雅的姿态,发出清晰流畅的声音:「我们不反对正方所说人生而平等,有权利去追求自己所要的生活.......」
莫印杰在底下冷笑一声,提醒道:「他们没提到这个论点。」
致远连忙改口:「但重点在于,他们身为神的子民,他们以神的传播者自居,哥林多前书六章
10节把同性恋行为与yín乱、拜偶像、jianyín、偷窃、贪婪、醉酒、rǔ骂和勒索定为不义,不义之人不能承受神的国......」
同性恋与yín乱同罪吗?同性恋就要背上不义之名?
致远心中掀起波澜,他跟于心一样讨厌这些理论。
可是这是工作,他不能抗拒,言不由衷又如何,只要能达成任务即可。
马基维利说过,只要能够达成目的,一切行为都可以合理化。
持续滔滔不绝的他用锐利的眼神环视台下,专心聆听的群众让他志得意满,而不刻意寻找的眼光却赫然发现于心的身影,他夹在旁听的人当中,皱着眉头聆听。
他以前最讨厌来看这种沉闷的比赛了,所以致远没有料到他会来。
他一时间分了神,看进于心的眼眸,每天他们依然朝夕相处,在同一个教室当中上课、进出,而今却形同陌路。
这一切都在致远的计算当中,但直到此时,他才发现,他竟是如此想念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