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他给了你什么好处,这话你也说得出口。”
盈月赌咒道:“天地良心,我可是任何好处都没收过,我只是觉得,燕王待小姐非同一般的好。”
如今一提到燕王,妙弋便想起他对自己的轻薄无礼,虽说他的良药医治好了她的腕伤,可她也熬心费神地替他织补好了缂丝襟衫,还转赠了珍藏的古琴谱,也算与他两清了。
她转身往回走着,道:“往后别再提起他,他哪里对我好,惯会收买拉拢人心,连你都被他蒙蔽了。”
盈月不明所以,小声咕哝道:“我的感觉可不会错,他不还是你的子夜哥哥么。”
东宫太子妃寝殿。
吕姮喝了安胎药后突发急症,太子赶到时她已昏迷不醒,侍药的婢女跪在地上,哭哭啼啼地道:“禀太子殿下,娘娘素常服用的就是这副汤药,从未有任何不适,岂知这次才饮下不久便害起急病来。”
太子负手立于塌前,看着太医忙而不乱地为吕姮施以针灸,他对那婢女道:“现下未尝知道太子妃是否因安胎药才发病,一切等太医诊断后再说。”
银针才下不久,吕姮便恢复了知觉,太医即刻翻检起副手呈来的药渣,须臾,他脸色大变,朝太子禀道:“殿下,药渣中竟混入了曼陀罗草!”
那不是才叫梅斐销毁过的禁药?太子顿生疑虑。他问道:“会否伤及胎儿?”
太医禀道:“臣马上助太子妃催吐,请殿下暂且回避。”
太子出了寝殿,随即命女官彻查曼陀罗草一事。很快便查到了梅斐居住的宫室,不多时,太监们在她衣橱中搜查出一个药匣,打开看时,正是风干的曼陀罗草。无独有偶,她床榻被褥下,亦被搜出了一部禁书。
梅斐莫名其妙地被女官请到了太子面前,太子背对了她,打开桌案上的药匣,接着随手翻看了几页那画满秘戏图的禁书,脸色开始变得阴沉不定,他转身看着梅斐,问道:“从你寝殿搜出的这两样东西,你怎么解释?”
梅斐道:“臣妾不知那是何物,可否走近一观?”
她趋前看过后,顿觉心惊胆战,连忙退后几步,跪立在太子面前,道:“殿下,有人故意栽赃陷害,这两样东西都不是臣妾的。之前在花苑中,臣妾已将曼陀罗草尽数销毁,而那本......臣妾更是从未见过。”
吕姮带着哭腔的声音从内间传出,“梅选侍,你为何要害我,就是因为我撞见了你在端敬殿做下的丑事,惩处过你吗!可殿下的孩子是无辜的,你为何这般歹毒......”
梅斐听了,摇首对太子道:“臣妾冤枉,臣妾对天发誓,从未害过任何人,请殿下一定要相信臣妾。”
吕姮被婢女搀扶着,缓缓走了出来,她质问道:“我听闻东宫上下,只在你房中搜出了曼陀罗草,而你素来对草药知之甚多,我才得罪过你,难保你不会心存怨恨,故意害我。”
太子打断吕姮的话,道:“太子妃,此事你不需插手,为了腹中的孩子,你也不该动怒。究竟是谁在安胎药中做了手脚,本宫自会查明真相给你一个交代。”
吕姮维诺称是,被婢女扶坐在椅上。太子命女官传来梅斐贴身婢女,岂知还未开始问话,那婢女便似受到惊吓一般,跪地叩头,直道:“殿下饶命,娘娘饶命,奴婢也是受人指使,奴婢再也不敢了......”
梅斐愕然看向她,道:“银娥,你在说些什么,什么受人指使......”
银娥朝梅斐叩拜一回,道:“梅选侍,对不起了,奴婢曾经劝您不要一时冲动去暗害一个未出世的孩子,您偏不听,如今东窗事发,奴婢只有自首,求得殿下和娘娘原谅了。”
太子见梅斐成为众矢之的,对此事更是疑虑重重,吕姮一直留意着太子表情的变化,见他对梅斐的态度一直不温不火,似乎并未迁怒于她,便暗中捏了身旁婢女的手臂。
婢女立时会意,她亦跪在堂前,禀道:“殿下,奴婢银湖有话要说。梅选侍眼红我们娘娘有孕,因一直未曾侍寝,她竟不顾廉耻去勾引周王,前次在花苑亭榭中,她便引诱周王同看一部禁书,听说书中皆是不堪入目的秘戏图。”
太子见她越说越离谱,竟攀咬起了周王,才终于发作,道:“一派胡言,周王也是你能随意编排的吗?”
银湖磕头道:“奴婢不敢,那日梅选侍与周王独处,殿下也是有目共睹的。”
梅斐抬头看向太子,没想到她替周王修改药典注解,竟被这帮居心叵测之人拿来大做文章,而太子那时竟也身在花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