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来土掩。”
戴冽将马车赶入一处偏僻的院落,他闩紧了院门,才掀帘将阿庐抱下马车。阿庐惊魂未定,不无焦虑地问道:“冽哥,此处安全吗,何瀚不会找来吧?”
戴冽微微一笑,道:“放心,我早置买下了这处宅院,此地人迹罕至,不会有人来打扰我们的。”
阿庐这才放了心,轻声道:“冽哥,你先放我下来吧。”
戴冽不言不语,将她抱入内室,才轻轻放下她。阿庐望着戴冽,心内有千言万语,却哽咽难言,只是不停地道:“是我对不起你......”
戴冽不觉也滴下泪来,他慨叹道:“往事经年,不提也罢。”
阿庐摇着头,道:“不,我有好多话要对你说。冽哥,这一次,就算是死,我也不同你分开!”
戴冽点着头,将阿庐紧紧拥住……
床帐内,阿庐突然惊叫起来,她紧紧攥住了戴冽移向她肩后襟带的手。戴冽惊问道:“阿庐,你怎么了?”
看着阿庐张皇失措的神情,戴冽这才留意察看,她肩背上隐隐露出或块状,或片状的淤痕,震惊之余,他抽出被她攥住的手,稍一用力,亵衣落下,呈现在他眼前的,是新伤重叠着旧痕,竟无一处完好的肌肤。他阖上双目,不忍再看。
阿庐哭着将他抱在胸前,道:“还是让你看到了,这就是我如今的报应,何瀚和他的夫人都是脾性残虐之人,动辄对我打骂凌辱,我出身寒微,又未曾生养,在何府更是毫无地位,度日如年。”
戴冽推开她,披衣下床,切齿道:“我这便去杀了那老贼!”
阿庐慌忙抱住他的腰,道:“冽哥,不要去!你若去了,我们的行踪必定会暴露,何瀚不会放过我的,我们好不容易团聚了,我不想让这样的时光再被破坏。你不要在意,我身上的伤总有一天会痊愈,让我们忘了过去,从新开始,好不好?”
她跪在床沿上,紧紧环抱住戴冽,生怕他甩手离去,戴冽回身凝视着哭得梨花带雨的阿庐,心疼地道:“我从前是如何待你的?我把你捧在手里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你叫我如何忍心?”
阿庐双手抚上戴冽的面庞,轻启朱唇道:“冽哥,良宵苦短,我们再也不要孤夜愁长……”
东宫。
何瀚当了满殿臣僚的面,对着太子长跪不起,他悲愤地道:“臣恳请太子殿下替臣做主!敢问殿下,徐妙弋可是殿下内定的继妃人选?”
太子惊诧不已,他尚未将欲立妙弋之事禀明帝后,此事牵涉国祚,仍属隐秘未宣,岂能满殿声张,这个何瀚怕是老糊涂了。殿阶下的诸王和大臣们亦对何瀚的这番怪异言行议论纷纷,多方猜测。
太子不悦道:“少傅大人此言何意?册立继妃之事事关重大,并无内定之说,依照国法惯例,我自然无权自立正妃。徐妙弋是魏国公嫡女,身份贵重,少傅大人从何处听闻这些谣传,万不可诋毁了闺阁女子的清誉。”
何瀚激愤地道:“若是太子殿下无意于她,那臣便放心了。臣还要禀明陛下,徐妙弋万不可嫁入皇室,此女心思歹毒,品行恶劣,她将臣的一名小妾拐带了去,至今下落不明。臣定要告发她,魏国公也必须为此事负责。”
周王朱橚叉手笑道:“少傅大人,你说徐妙弋拐带人口,那她动机何在?你的小妾你自己为何不看顾好,莫不是跟哪个野汉子跑路了,反倒嫁祸给徐家妹妹。”
臣僚们听了周王这话,有憋不住的,早哄笑出声来。燕王朱棣也帮腔道:“何大人仅凭一面之词,便将徐家妹妹说成心思歹毒,品行恶劣之人,未免太过儿戏。岂不知说人是非者,必属是非人?”
何瀚振振有词地道:“臣自然有确凿的证据,徐妙弋身边有个护卫叫戴冽,他与我那小妾曾有过一段露水姻缘。臣的小妾便是让徐妙弋设计拐了去,又被戴冽私藏了起来。太子殿下,您一定要为臣主持公道啊。”
太子正色道:“少傅大人,此事我会过问,不过,在水落石出之前,还请少傅大人慎言,否则难免有诋毁诽谤之嫌。”
何瀚叩头称是,道:“臣静候太子殿下圣断。”
魏国公府。
妙弋很快接到一封密信,落款正是朱棣。她对身旁的盈月道:“是燕王传来的消息。何瀚已经把矛头对准了我,他居然已经查到戴冽曾是阿庐的丈夫。”
盈月骇然道:“既如此,我们要快些通知戴冽大哥,好让他带着阿庐姐姐远走高飞。”
妙弋凛然道:“他们没有错,凭什么要离开,该消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