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之后,他几乎jīng疲力竭。
换作一个月前,谁都以为他徐肃元要受女儿的拖累,哪里能够想到他还能够有今天!
“老爷!”看到这络绎不绝的来客,徐夫人王氏亦是笑得合不拢嘴,早先因为女儿被打入冷宫而带来的那些惊惶全都丢到了九霄云外,“看来我们这荣国府又要风风光光了,老爷今日真是好气性,那些人当初都是什么嘴脸,如今也好意思上门!”
“这天下事原本就是如此,我早就看开了!”话虽如此,徐肃元话语中仍旧充斥着一种说不出的得意,但随即又补充了一句,“上次嘱咐你的事情千万别忘了,家里那几个要好好教导,老大要承袭我的爵位,老二要入太学,这两个都是最最要紧的。至于其他几个也同样不能荒废了,要还是纨绔子弟,将来太后过问起来,那就不一样了。小四的教训已经够深刻了,要是再来一次,我还能往哪里去找救星?”
“是,老爷放心,妾身一定好好教导他们!”如今尝到了甜头,王氏哪里会违逆徐肃元的话,但一想到如今不知怎样凄苦度日的女儿,忍不住还是感慨了一声,“只是不知道妍儿如今怎么样了……”
话才出口半截,她便看到了徐肃元火辣辣的目光,立刻知机地闭口不语,找了个借口自回房去。虽说她是国公夫人,但毕竟已经半老徐娘,荣国府中光是尚在盛年的姬妾就有十余人,她已经很久没有和徐肃元同chuáng共枕了。
而徐肃元这一晚丝毫没有兴致去和美人颠鸾倒凤,而是出动了无数人手到外头打探消息,又悄悄派人和宫中的几个熟人接上了头。等到夜半时分,他终于得知了一个绝密奇闻。
太后居然将空置已久的安国府赐给了宁宣郡主崔夙!
和徐肃元同时得到消息的还有魏国公陈诚安,而这对于他来说,无疑代表着另一个不确定因素。他是太后的幼弟,按照辈分,他应当是崔夙的小舅公,然而,他和这个侄孙女之间的关系却有些冷漠。尽管他如今已经尽力弥补,却一时很难让崔夙接受自己这个亲戚。好在他给宫中的女儿送去了一个伶俐的帮手,否则只怕那裂痕完全没有挽回的余地。
“老爷?这消息既然确定,那郡主不日便要迁居,到时候该送什么贺礼?”
听到管家的这句话,陈诚安只觉得满心不耐烦。他是太后的幼弟不假,但是,这并不代表着他就真的有无数钱财可供挥霍!每年的太后寿礼便是一笔巨大开销,而皇帝的生日虽然可以不必太经心,但礼物没有几千两银子也是应付不下来的,好在无需应付皇后千秋节,否则他就算在那些庄子上刮地皮也不够!
“总而言之你去备办,东西一定要新奇,表面亦不能看出有什么贵重之处,免得再招人闲话。至于银子你到帐房支领,不拘多少!”
咬牙切齿地吐出这句话,陈诚安挥手摒退了管家,只觉得心里一阵翻腾。早知道宫里头的女儿会把事情办砸了,他又何必千辛万苦找来那块白熊皮,没来由花了银子还讨不了好,甚至还被太后派人训斥了一顿。如今唯一的希望就是女儿能够怀上龙胎生下太子,否则一旦太后百年,他只怕死无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