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伙刚刚让我擦擦脸,我悄悄地回过头去观察他,他只是面无表情的走了过来。
“约瑟芬呢?”我试图转移话题,一边用手背蹭着脸,一边问道。
爱丽丝撤回手机:“他觉得弗拉德一个人足够应付所有事情了,于是在那边看着烧尸体。”
说到尸体……我去查看了一下那几只被我割开喉咙的吸血鬼的状况。还好他们的血统不算纯正,伤口恢复的很慢,暂时不能有行动能力。“我们把这几只吸血鬼弄回教堂吧,让约瑟芬看看怎么处理。”
弗拉德很自觉地扛起除了胖女人的另外两只,回过头来看着我,用下巴点了点胖女人,显然是示意我,是我的回合了。这该死的吸血鬼……每次都把最吃力不讨好的工作留给我。在爱丽丝的帮助下,我把那一大滩肉一样的胖女人整到后背上,感觉每走一步都能听到脂肪晃动的声音。这女人也还真是神奇,这种身材都能有刚刚战斗时候的高速。
看来人类果然还是有极限的啊,和恶魔相比,也许不仅仅是寿命吧,看着弗拉德的背影,我没来由的觉得有些悲哀。
回到教堂,正好约瑟芬处理好了花臂司机的尸体。于是他和我一起准备用圣钉将剩下的三只吸血鬼的手心钉穿在墙上,防止它们恢复力量后偷袭或者逃跑。
我看着约瑟芬熟练地从抽屉里找出圣钉,又熟练地操作着,正准备开口,他却先一步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不,我不是猎人。”
我能信你就有鬼了!你个糟老头子坏得很。
他看了一眼我的胸口:“家里传的十字架都弄丢了?”
我停下手上的工作,把之前缠在手腕上的十字架亮给他看:“链子被这帮吸血鬼剪断了,还没来得及换新的。”
“爱丽,你去我房间放银器的那里找找有没有没损坏的银链子了。”他回头对爱丽丝吩咐道,又叮嘱我:“十字架丢了怕不怕怂不怂?身为海辛家的崔斯特真丢人。”
“你又不是我家长辈,学什么教训人的口吻啊!”我撇撇嘴,感到很不满。
约瑟不会画我家的削弱符文,我只能自己蘸着圣水在房间里完成法阵的绘制。我还悄悄地抬眼观察了一下无言的弗拉德,正逢他也低着头看着我。视线交错了一瞬间,我连忙移开了眼神——他该不会发现,我在试探这个法阵对他的作用吧?
不过看着他没什么所谓的样子,可能效果就像迷迭香一样十分微弱。真是麻烦。
在等待那三只吸血鬼苏醒的时间里,我把我偷听到的维克托的对话说给了他们。
“祭品?”爱丽丝正在为我穿着项链,歪着头问:“你的意思是,他们每天晚上杀人只是为了做祭品?那今天你逃脱了,他们还会不会找别的祭品啊?”
我摇摇头:“应该不会。看起来维克托已经是他们的领导者了,都被弗拉的神枪法吓到逃跑了——至少今晚,不会再有新的死亡了。”
“这也算是彻底打草惊蛇了。”约瑟芬总结道,“以后的情形也许对我们不利。”
“未必。如果是每天都需要供奉祭品的话,就算打草惊蛇,他们也还是会继续做下去的。”我又想起了维克托提到的上面。“但是那个‘上面’究竟是什么呢?”
约瑟叹了口气:“我的意思就是,他们的‘上面’经过这次意外,要么会更加注重隐藏自己、要么就会抓紧时间镇压我们。”
“那我们也抓紧时间审问这几个俘虏不就行了。”我揉了揉指节,接过爱丽丝穿好的项链,重新戴回脖子上。
弗拉德突然出声提醒道:“他们……早该醒了。”
我回头打量着被挂起来的三只恶魔,他们脖子处的伤口已经痊愈,可是没有任何苏醒的迹象。
“这是想装死?”我甩了甩匕首,用有铭文的那一面拍了拍其中一只吸血鬼的脸颊。驱魔铭文的灼烧效果带来烤肉的声音,可是它仍然没有什么反应。
“怎么回事?”我划破手掌,挤出鲜血放到它的鼻子底下,这个吸血鬼都没有哪怕动一动眼皮。我搓了搓手,回头试探性地冲弗拉德微微一挥手,看到了他眼底一闪而过的红光,连忙不敢继续作死,把血迹冲洗掉了。
约瑟芬走近了观察片刻,对我说:“像是被提前封印了一样。”
“你是说,之前就有过什么人在它们的身体里下过了封印?可是那些封印为什么直到它们被我割伤的伤口都痊愈了才发动呢?” 我感到很不解。
约瑟摇了摇头:“可能是防止它们被像这样俘虏了之后说出什么秘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