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琰琰?琰琰?”司琰朦胧间察觉到一双手轻柔地拍打他的胳膊,温柔的呼唤是那么似曾相识得令人贪恋,“小懒虫,再不起来,妈妈就不管你啦。”
“妈妈,琰琰要抱抱才能醒。”他听到自己这样说,稚嫩纯真的语气,是七岁的他。
“妈妈抱抱——宝宝又重了好多呀,妈妈都要抱不动了!”
他用肉乎乎的藕臂搂住女人的脖子,窝在她的颈窝里里昏昏欲睡。
“琰琰,今天就是一年级第一次考试了,也是你第一次考试,琰琰这么聪明的宝宝,一定能给妈妈抱回来两根油条和四个鸡蛋~”
听到油条和鸡蛋,小孩立刻兴奋起来:“我知道我知道!就是两个一百分!对吗妈妈?”
“对呀,宝宝真聪明,到时候,妈妈就奖励你一大——盒颜料画画,怎么样?。”
“妈妈真好!琰琰最喜欢画画了,我要画第一、二、三......”小司琰嘟着嘴掰着手指头数数,“我要画第一百个!不对!第一千个妈妈!”
司琰看到面前的女人笑着亲他的脸颊,带他吃了早餐后目送他上学。
可惜,那一次,他没能得到两个一百分。
也永远失去了妈妈和自己的喜好与自由。
浓墨重彩却斑斓破碎的抽象画和一旁地面上扭曲的尸体流下的鲜血一起冲击着男孩的视觉,以及尸体前立着的那人手里沾染鲜血的菜刀,冷白的光芒在闪烁跳跃着。
奶奶杀了妈妈。
......是因为他没考到双百吗?
那他以后一定做到最好......
爸爸,可以让奶奶把妈妈还给我吗?
......
司琰猛地睁开眼睛,把自己放置在一片黑暗,等待心跳变正常,呼吸变平稳。
拿起手机,显示现在的时间是凌晨二点多,司琰下意识地计算时间。
今天是她的十八岁生日,现在她应该正在吃晚餐吧?
心头微微泛起一丝苦涩,司琰打开壁灯,从床头柜上拿起一个东西,细细地摩挲着。
是苏苜曾经送给他的蛋糕上那个小王子和小白狗。
“苏苏,我好想你。”
黑暗中,黑发的俊美男人身着黑色的真丝睡衣,在壁灯橘黄色的暖光中看着手里的小人儿静坐了一会儿,就打开灯来到桌前提笔给心爱的女孩写信。
因为垂着头被黑色碎发遮掩的精致眉眼一如往昔的好看,只是如今的他已经褪去青涩的少年感,添了成熟的男性魅力。
手下的信最终丢进了一个装满了未寄出信件的抽屉里,司琰默默打开电脑继续完成他的项目调查。
直到天全亮以后,突然有人疾风骤雨般的敲门。
端着手里的咖啡,司琰从容不迫地走到门前透过猫眼看出去,见来人自己并不认识,遂也不理睬。
只是门外的人并不打算善罢甘休,用恨不得楼上楼下全都听到的嗓门大声囔囔着:“开门呐!开门呐!别躲在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在这儿!”
“司琰!司琰!我是司徒歆啊,开门开门开门!”
司琰优雅地倚在沙发上,蹲着咖啡拿着杂志,闻此只是轻轻挑了挑眉,并不打算搭理。
“难道真的没人?没道理啊。”
“司琰,你开门呐!我们来说说订婚的事情!”
“好,你不开门是吧,那我在门外说了!我告诉你!我和我的小甜心Jarry已经不可拆散了!你休想插足我们之间的感......”
司徒歆眼前顽固的大门突然开了,但高大的男人似乎并没有让她进去的打算,端端正正地堵在门口。
“我也正有此意。”
一如曾经清冷的嗓音褪去了少年的沙哑,多了如同大提琴般的低沉悦耳。
司琰收拾了一下,就和司徒歆去了公寓楼下的咖啡厅,表面上在监视他的人面前摆出和她相处融洽的样子,一边框着她帮自己摆脱联姻。
等再次回到属于他个人领地的公寓内,却发现客厅恁地多出了一个暗红色的行李箱。
客厅里的也放起了舒缓的轻音乐,和楼上浴室隐隐约约的水声交响。
自己这座公寓的密码,除了他只有......
想到某种可能,司琰的呼吸募地急促起来,恰逢此时,浴室的水声停了,司琰就像是被钉在了原地,看着那个心心念念的人儿,只穿了属于他的白衬衫,出现在他眼前,一步一步地沿着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