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少爷要送给……”
“牵出来吧!”宋瑧眼神温柔,花容月貌的脸上却生生有了几分当家的威严。老管家见状也不敢多言,唤人把那烈马晨凫从马厩里牵了出来。
言暮伸着脖子,远远便看见那一匹火红的骏马,浑身似晨时破晓般耀目的红,那双眼炯炯有神,四蹄如盆,长鬃随着跑动飞扬着。
“这么好的马!”不由得心生感叹,应是怎样的大人物,才配得上如此良马!
宋瑧看着言暮紧紧盯着晨凫的模样,不禁笑了一笑,说道:“此马名曰晨凫,逐日而行,乘云而奔,是马场内最好的一匹马。好马难驯,晨凫更是如此,它通人性,绝不会伤害你,但也不一定会低头让你骑上,就看你的本领了!”
言暮看着那高大的骏马,没想到表姐竟给自己出如此大的难题,刚刚的豪言壮志全然没了,只剩下为难。
到底要怎样让它愿意给自己骑呢?难道要学那“吕布用神力智擒赤兔”吗?那她这条小命肯定送在这马蹄之下了。
对了!这马儿通人性,她便跟它好好讲道理吧!
宋瑧与裘管家正笑眯眯地看着言暮,等着她知难而退,却见她一把走上前,站在晨凫旁边,一边顺顺它身上的鬃毛,一边笑眯眯地说道:“我可是骑过天底下最好的马儿呢!”
那马儿虽说是畜生,却好似听懂了言暮的话,那双明亮的眼睛微微睁大,言暮一看有戏,便循循诱导:“那马儿快如闪电,踏雪寻梅,不知这晨凫能不能与之媲美呢?”
晨凫那打理得笔直的尾巴轻轻摆了一下,言暮那双贼眼看到,便笑意更浓,故作惊喜地看着晨凫,说道:“对了!让我骑一下不就知道了吗?”
晨凫许是太通人性,看到言暮那双贼兮兮的眼睛,就好似看破了她的心机,突然偏过头不看她。
这下可是逗趣了所有人,连宋瑧都不由得笑了出声。
言暮惊讶得双眼瞪大,那英气的眉头都皱成了一坨,没想到这马儿如此机智,看来不仅是对人要诚以待之,对马亦是如此!
言暮这下老实了许多,也不敢耍滑头,只得老老实实地对晨凫说道:“好马儿,我这小女娃定然不会成为你的主人,但我亦有纵马长歌之志,就两圈,驮着我走这两圈,让我体会下千里黄沙,万里惊雷,此生亦是无憾了!”
晨凫的那只耳朵微微一动,马性子烈,但心里柔,这才配的上“通晓人性”之名。
言暮笑眯眯地凑近晨凫的耳朵,说道:“走这两圈之后,我便挑两大筐萝菔(白萝卜)献上!”
言暮想起以前家里养的几批骏马,最爱吃的就是萝菔,后来还因为吃太多湿气重,爹爹连忙重金请了大夫来医治,一想起一群奴仆围着那马儿熬药的场景,言暮便觉得好笑。
果不其然,那晨凫听了言暮的话,两只耳朵都竖了起来,顺势竟低下头俯下身子,这可惊得在场的人个个目瞪口呆。
言暮一见便喜上眉梢,让那下人扶着爬上了马背,乘风驾马:“好马儿,走!”
晨凫举蹄翻飞,果真,一骑绝尘!
——
春寒夜独,花阑漏促。东宫灯火通明,富丽堂皇得好似一场纸碎金迷的梦,偌大的书房中,独二人站于其中。
“你的手下竟如此废物!连一个小儿都杀不了?”太子应晖有些恼火地放下手中的案折,看着跪在地上的毛方说道。
毛方神色凝重,那双凤眼全然没了平日的潇然,眼含三分狠戾,七分疑惑:“太子息怒!微臣派过去的人被全数杀害,尸骨无存。这大恒哪里还有能与我毛家军比肩的暗卫?况且微臣派过去的全数一等一的高手,寻常护卫不需半刻可全数歼灭,如今却在庄家这里栽了跟头,实在太过离奇!”
应晖看着那办事不力的毛方,他一提及庄昊,自己便恼火,区区一个三品小官敢与他堂堂大恒太子,未来的皇帝叫板,若传出去必定让朝中人笑话,杀庄昊之子,本就是为了在朝中起杀一儆百之用,这毛方口口声声说万无一失,如今倒是落得个节节败退。
毛方看着应晖乖戾的神情,思及到此人最大的毛病,那便是沉不住气!
杀应明之事无论是不是他做的,他亦不应该在原太子暴毙不过数月,恒帝病入膏肓之际就急着结党营私。
但应晖此人不仅急躁,还一意孤行,若此刻不跟他说明目前情况,怕自己这个兵部尚书也岌岌可危。
“太子,微臣思前想后,只觉得此事有异,便加派人手去调查,最终在刺杀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