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蜷缩在地上的身体变化成了人形，紧张的肌肉慢慢舒展开来。我想问问他怎么了，但是被他睁开眼后眼神里的寒气吓的一哆嗦，难道他还在记恨我离家出走。

他的声音很冷：“扶我起来。”

虽然心里想远远躲开，但是现在只能听话的把他扶到床边坐下。

他冰凉的手摸在我的发顶，涩涩的说：“我从不曾放开过你的手，你为什么那么对我。”

我以为他是在说我背着他离家出走的事情，害怕他又对我做什么，那种窒息的痛苦已经刻在了心里，想想就毛骨悚然：“我以后再也不会了，真的。”

我拼命的点头，希望他能相信我。

“你怎么能让我相信你？”

“我…”

他拉着我的手，把我的手按在他腰间：“穗穗我曾听你们人说过母子连心，如果我们有了孩子，你就再不会离开我了。要是离开的话，我就挖开他的心，看看你是什么反应。”

被他按住的手摸到了一处火炉，用力挣扎了两下无果，也就只能遂了他的意。此时再听见他说的话，我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简直无法相信这世间有这样的道理。

他按着我的头跪下去，我知道这是他在羞辱我，可是却没有选择。

低沉有磁性的男声再次响起来：“既然知道错了，就要好好证明自己的态度。”

我努力的忍着不让泪水掉下来，却还是掉下来了，他的话让我觉得自己丢弃了尊严，完全是个为了求生的行尸走肉。恨他轻慢自己，更狠自己为什么不自量力偏偏去以卵击石每次都换回伤痕累累奴颜婢膝的尴尬场面。

眼泪，快要让我窒息，出于本能想用力推开他。

啪，一巴掌落在我的左脸上。

“这一切都是你欠我。”

突如其来的暴力让我跌坐在地上，无法置信，他动手打了我。

看着我失魂落魄的样子，阴九烛似乎真的得到了报复的快感和满足，更加肆无忌惮的把我拽去。

定住我的头，恶狠狠的说：“你欠我的永远也还不清！”

意识开始飘忽，忘记了身体的感觉，思绪却开始琢磨我欠他什么？是我爷爷杀死的他的蛇子蛇孙吗？因为这个原因才这么恨我。

看着我快晕了过去，阴九烛猛的拉起我，紧紧抱住，尝着我泪水的味道。

“不要再抛弃我好不好，否则我会忍不住杀了你，然后再毁了我自己和这天地。”

我还是在他的怀里晕了过去，然后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在那个梦里有个衣炔飘飘的仙女枕着手躺在开满梨花的树枝上，簌簌梨花千里，美的如幻如梦。阳光洒在梨花的倒影上，清风夹杂着花瓣飘落。有个长衫玉立的男孩，腾云翻滚下来跳在梨花枝丫上，震的梨树枝头一颤，两个人差点都翻下去。

仙女宠溺的埋怨着少年：“不训你是不是又胖了，瞧瞧差点把我这树枝压塌。”

少年一脸的赖皮，钻进仙女的胳膊里依偎躺下：“姑姑你可冤枉侄儿了，从汝水之阳行至钟山把侄儿的腿都累断了。”

仙女一听钟山二字，有几分不好意思的问：“你去那里干嘛？”

“嘿嘿，九叔说过几日是*织女相会的日子，凡间都讲究鹊桥相会男女幽会，他想托侄儿约姑姑下界溜达溜达。”

还在自鸣得意的男孩被仙女抬脚就从已经摇摇欲坠的树枝上踹了下去：“你瞅瞅你才多大，就学的如此油嘴滑舌。”

男孩不满的辩解道：“只有姑姑总拿不训当小孩，不训已经上万岁了，上个月洞庭湖的肆妗公主还托人给我捎了封情书呢。”

“哈哈哈哈，瞅瞅你这个榆木脑袋，快走快走去和你的小美人幽会去，别烦我这个老人家。”

半晌后，树枝上传来声响：“你替人传话，总要把时间地点留下吧。”

少年促狭一笑：“姑姑可得给侄儿点酬劳吧。”

树梢上扔过来一片叶子不偏不倚的砸在如画少年的脑门上：“你去见人家姑娘总不好空手，我洞里有一只琥珀琉璃手钏乃是上个月文殊菩萨法会上尊者为我祈福所赠也算是寓意极好你拿走送人吧。”

“七月七，溧水桥，姑姑可不要迟到呀。”

树梢又颤动了几下，平白落下许多花瓣。

我想去看看那仙女的样貌却无法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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