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批太空种子被证实为假的之后，不到半个小；离开灾防部没多久的那个汪局长又杀了回来，表情甚是严肃。

这次跟汪局长一起来的，还有纪检部门的人，联合执法。

“杜部长，想不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这次得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汪局长说。

眼看形势不妙，林薇上前质问道：“你们想干嘛？”

“林薇同志，请配合我们的工作！”

等林薇闭嘴之后，汪局长又把目光转回到杜飞身上，继续说：“我带人赶到太空农业研究院时，马斯克已经乘直升机逃走。还有，我们与纪委部门同时收到一封匿名举报信。有人举报你跟马斯克暗通曲款，骗取国家的研究经费。”

“别说了，我跟你们走。”

虽说早就知道高处不胜寒的道理，但当厄运降临的这一刻，杜飞还是有点难以适应，这种感觉，就像从天堂掉进地狱。

警局审讯室的气氛，比杜飞想象中更压抑。

尽管获得了不戴手铐的待遇，面对坐在对面的两位表情肃穆的审讯官，杜飞依旧有种无法收放自如的拘束感。

杜飞定了定神，说道：“不用问了，大家都省点口水。我就声明一点：当初我选择跟马斯克合作太空农业项目，导致国家蒙受巨大的损失，这事我确实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但是，我没有跟马斯克暗通曲款，更没有出卖国家。”

“就这些？”

“就这些，是收监还是放我走，你们看着办。”

简短的审讯结束之后，结果出乎杜飞的意料之外，即没有被收监，也没有被放还自由，而是被临时软禁在警局的一间休息室。

这一禁就是十天。

十天时间里，没有任何人来提审他，也没有任何人来看望他。除了每天定时来送饭的那个阿姨，他没有见过任何人，几乎与世隔绝。

第十一天的早上。

汪局突然推门进来，满脸庆幸说：“杜飞，你可以走了。”杜飞摸了摸自己的下额，十天时间，胡渣子已经开始扎手。

杜飞问：“马斯克抓到了？”

“暂时没有，不过我们正在全力追捕。”汪局道：“不过，你的事我们已经查清楚了。快走吧，林薇在外面等你。”

“谢了。”

当杜飞看到林薇一脸焦虑的表情时，很快便意识到了，这件事情并没有就此划上句号，真正的难关还在后面。

林薇给他带了一套西装过来。

杜飞二话不说，拿过来就穿，并问道：“华科院对我的审判，是不是已经拉开了序幕？”

“他们现在正等着你呢。”林薇忧道：“现在太空农业项目以失败告终，只怕你这次不死也得脱层皮，待会自辩的时候千万别紧张。”

“当初我真应该听你的。”回想当初跟马斯克达成合作协议时，林薇当面反对的情景，杜飞苦笑不己：“人生真是无常，顶着巨大的压力去赌这一把，最终还是赌输了，而且输得一败涂地。”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快走吧。”

从市公安局到华科院，原本有半个小时的车程。林薇怕杜飞会错失自辩的机会，一路狂飙。

车身在极速中左闪右晃。

眼睁睁地看着林薇连闯好几个红灯，杜飞直抹冷汗：“看你平时弱不禁风的样子，想不到你开车这么猛，请问你有多少分可以扣？”

“现在能不能活过明年都不知道，还要驾照干嘛，坐稳了！”

林薇一脚油门轰到底，速度迅速飙到极限。强大的惯性动力，令杜飞的后背在椅子上猛撞了一下，小心脏都差点蹦了出来。直到这一刻杜飞才感慨地意识到一件事情，在整个灾防部，大概只有林薇会在乎他的去留。

在过去的那十天时间里，相信林薇应该也没少替自己搜集无罪的证据。

想到这种种，杜飞忍不住扭头多看了林薇一眼，故作轻浮地笑问：“你这么卖力地帮我，是不是迷上我了？”

“你以为你是祖国的花朵啊，是只蝴蝶都围着你转？”回怼间，原本表情紧张的林薇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不要脸。”

“好吧，算我自作多情。”

杜飞潇洒自如地自嘲一声，又转头望向车窗外的街景。不一会儿的功夫，车已经在华科院门口停了下来。

此时，新闻大厅的听证会已经入进尾声。

很显然，大家都已经把问题讨论得差不多，就差杜飞自己的申辩。刘青山院士扭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