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过,这些道理你应该懂。”
兰贵妃忍着泪,低低地说是。
殷钰下了朝,便被太后叫去,训了一通,要他下旨罚宁瑜去跪奉先殿,理由是她目无尊长。
“皇上,兰贵妃从小产后,身体一直不好,你要去看看她,安慰安慰她。”太后提到兰贵妃这个侄女,也是真的心疼。
殷钰笑一笑,喝了口碧灵茶润了下喉咙,说好。
“皇上。”
太后先把这事放下,提了一件要紧的事,她笑着说:“秀女进宫的事哀家已经在办了,盛家有很多女孩出落的文秀水灵,秀外慧中,哀家瞧了很是喜欢。”
殷钰只笑,并不接话,太后说:“你表妹兰茵,母后从小就疼她,她是一定要入宫的,先封个妃吧。”
“母后。”
后宫的事,殷钰显少插话,今儿忽然截了太后的话,他笑一笑说:“旁人还好,兰茵便算了罢。”
太后拧眉:“为什么?”
殷钰捏着白瓷盏盖,抿嘴笑:“兰茵的性格母后也是知道的,她敢把宁国公夫人的养女在京城大街上绑了掳走让人糟蹋了,心太野了,她这样的性子嫁入高门便好,入了后宫朕不是要天天头疼。”
太后赶紧笑:“这你不要担心,兰茵是任性了些,但是这一年也长进了不少,有哀家看着不会有事的。”
“母后。”
殷钰还是笑:“后宫关系着朕的子嗣,关系着殷氏的后嗣绵延,朕不敢冒险,便算了吧,至于盛氏其她的女孩,母后瞧着喜欢尽可放到宫里。”
殷钰一向听话,罕少逆着太后的心思,他这一拦,太后心里便不舒坦了。
殷钰把话题转开,在太后那里吃了盏茶陶然便来报有加急文书,他便走了。
晚上,宁瑜刚沐浴完,穿着寝衣进殿内,又是一惊,殷钰又坐在她的床前,他在发呆,没留意到她进屋。
“皇上。”
宁瑜拢了下衣衫,殷钰回过神来,宁瑜含蓄地讲:“兰贵妃又病了,皇上该去看看妹妹了。”
殷钰笑:“朕不是太医,是治不了病的,若朕是太医,便会去守着她了。”
要不说男人是狼心狗肺,需要的时候,表妹长表妹短,表妹都不能独立行走,这一不需要了,表妹就成铁人了。
“过来啊。”
殷钰冲她招招手,像在逗小猫,宁瑜蹙了下眉毛,突然豁然,她这样憋屈自己有什么意思,他不爱,她也不爱,他利用她,她也在利用,谁也不欠着谁,她不需要幽怨的好像自己弱势吃了亏一样。
宁瑜坐到榻上,拿着梳子梳头发,殷钰伸手过来,宁瑜犹豫了一下,便把梳子给他了,殷钰笑,天下也只有这一个女人敢在他面前这般肆意了。
“皇上,宁瑜向你讨个差事吧?”
“嗯?你说。”
殷钰托着她柔顺丝滑的发,精细地梳着,分心应着。
宁瑜转过半身正面对着他:“皇上要选秀,不如把这事交给我可好?”
殷钰动作停下来,他还在笑,但是宁瑜就是感觉到他不高兴了,“皇后这般贤惠,竟要亲自给朕挑选秀女。”
“皇上,不是人,是钱。”
“……怎么说?”
殷钰来了兴趣,宁瑜扭身盘腿坐到床上,她立刻便发觉不妥便要规矩地坐回去,殷钰却笑,他拦着,脱了靴子也上了床盘着腿,与宁瑜面对面,“来,说吧。”
“皇上,不光是国库缺钱,内库也缺钱。”
宁瑜叹气,也觉着头疼,“我今天喊了司务府的大总管高志过来,查了下账,先帝后宫一百多号人,每月的俸银加上吃穿喝用赏,都是一笔很大的开销。”
顿了顿,宁瑜两手握着膝盖,她是习武之人,不管是行走坐都是腰挺直,看着爽利,她讲:“这事要交给太后,不用问,太后一定会纳一堆盛家女,而且位份一定不会低,这样等于一点好处没捞到白花银子,而且每月的开销是一大笔数目。”
殷眼里有笑,表情却一本正经,“皇后说的是。”
宁瑜表情严肃:“皇上,这些人入宫是无上的荣耀,我们已经给了荣耀,没有再往外掏钱的道理。”
殷钰表情古怪:“那皇后的意思?”
宁瑜拍了下膝盖,正色说道:“要我说,想进宫,就给钱给粮,谁给的多就纳进来,盛家有钱,想进宫那就先掏钱掏粮。”
殷钰忍俊不禁:“这样,会不会丢皇家颜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