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了我半颗解药。”钟晨煊自嘲地笑笑,我陪他聊天许久,等你回来。”
有劳你了。”连胤摇头一笑,当他看到罗德身后那条多出来的影子不见踪迹时,顿时收敛起笑容,厉声道,古灵夕呢?”
她被一只从壁画里窜出的猛虎救走了。”罗德朝连胤走来,把东西jiāo给我,你很快就能拿到七宝舍利。”
画中猛虎救走了她?”连胤双眼露疑,这般匪夷所思的话,他岂能轻易相信?
此时此刻,我骗你无益。她不再是我的人质,你该松口气才是。”罗德伸出手,给我!”
解药!”连胤不为所动,还有这寺中僧人,也是因你而成这番模样吧。”
罗德打了个响指,一粒跟方才喂钟晨煊服下的药丸一模一样的玩意儿,出现在他手掌上的空气中。他对准那药丸chuī了口气,大方地将之送到连胤面前。
解药在此,不过上头有我的封印,只有我能解开。”罗德指着药丸外头包裹着的淡淡月晕,你若qiáng行解开,只会毁了它。而且啮心蛊毒的解药,仅此一颗。”
还有七宝舍利!”连胤举起木匣,jiāo出来,这个就是你的。”
我总是做公平的jiāo易。先将木匣给我,我自然解开封印。”罗德眼中的沉冷,暗藏着焦灼的火焰,几乎要将那木匣烧成灰烬,
钟晨煊站在他两人中间,费力地抬头望着连胤,只说了一句:解药不重要。”
是的,在这般千钧一发的境地,他的灵力乃至生命,根本无足轻重,如果因为一颗解药给连胤增加哪怕一点点障碍,也是他本能抗拒的。
连胤托起木匣,轻轻一掌推去,木匣又快又稳地飘到罗德等待已久的双手上。
难耐眼中升腾起的狂喜,罗德在打开匣子之前,屈起手指,口里默念几句,一道绿光自他指尖弹出,击在连胤面前的解药上,月晕褪去,完好的药丸落到连胤手中,只见他双目半闭,将药丸捻在指间,对钟晨煊说了声:张嘴。”
什么?”钟晨煊下意识地一说,微开的口中顿觉一阵冰凉,芳香透脑,那药丸在不知不觉间被连胤送进嘴里,即刻化成了一汪清水,三两下便落进肚中。
那药丸的效果,是立竿见影的,消失无踪的力量,在一直麻痹无力的身体的最深处渐渐苏醒,被抽离出肉身的魂魄,也被一团凝聚在胸间的火一般的炽热感,从莫名的虚空中逐一拉了回来。吞进口中的清水”,其阵势在每滴血液和每寸经络里,被放大到数百倍,虚弱到停止运作的五脏六腑,如同沉浸在汹涌而来的江海大cháo之中,被qiáng大的冲击力猛地一激,所有侵蚀它们的秽物都在一瞬间被冲刷gān净,新生的力量,从每个细胞里雀跃而生。
钟晨煊深吸一口气,轻巧地站起身,脸孔的颜色与正常时再无差别。他卷起衣袖一看,那些停滞在他皮下的虫形yīn影,竟逐一收缩成一个黑点,最后化成一道奇特的黑烟,从他的皮肤里滋一下钻出,很快便消散于空气中。再看,皮肉下再无异常,只有隐约可见的经脉,在鲜活地跳动。
你真的把头骨给他了?”他走到连胤身边,眼神里充满怀疑。
事实上,他并非怀疑连胤会把头骨给他,只是会怀疑,他是否会如此顺利”地将木匣jiāo给他。以他的本事,要在一个木匣上动动手脚,并非难事。
一个刚刚捡回性命的人,不思感激,反来质问。”连胤一笑,从怀中摸出钟家那块护身符,扔给钟晨煊,收好吧。你家老祖宗这次虽没真正搭救到你们,也算一段奇遇了。你的性格,跟钟老鬼果然异曲同工。”
钟晨煊捏住护身符,皱眉道:我跟老祖宗的亲缘关系,容后再议。”他扭头看着托着木匣,神经质地小心抚摸着它边缘的罗德,低声问:难道你要眼看着尸女重生?”
其实,我从不想要罗德的命。”连胤似乎一直在答非所问,他凝视着对面那个在狂喜中不知所措的男人,如果,他与我是友非敌,人界又会多些福气了。可惜……”连胤晶石般透澈,又有幽潭般深邃的眸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