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一旦散了，再想收回就难了。

也不能说是生了二心，只是徐大壮开始想着要不要给自己留条后路了。

人不为自己考虑一下，总得想一想小舟舟。

关于小舟舟，徐大壮问过徐吟，奈何这丫头支支吾吾就是不说，徐大壮急了，直接问:“是不是在林御那？”

徐吟一想，那确实是。

“你放心，爹，小舟舟很安全的。”

但徐吟走的时候把小舟舟给卖了，还卖了七百年，她怕爹揍她，不敢说细节。

安全个屁！看来，那个女婿威胁自己的都是真的，徐大壮很绝望。唯一的香火掐在别人手里，这算是完了。

相比徐大壮，裴战则从容许多，他似换了一个人一样，在徐大壮麾下干得风生水起，得心应手，安心挣起业绩来。

“你们家刷马桶的大妈这么多吗？“二狗兄弟露出了没见过世面的表情，“你们家刷个马桶大妈是一次性的吗？”

看着满院子拿着刷子排队刷马桶的大妈们，林御惊呆了。

徐吟自豪道:“你不懂！我这才发现要论信息传播速度，谁也比不过刷马桶的大妈们，我这是扩充人才计划的第一步，这样我就能最早知道这城里发生的大小事了。”

“那你今天有收获吗？”林御表示怀疑。

徐吟点头:“有啊！你自己听。”

还没等徐吟说，林御就听几个大妈道:“早上守门的张三说，下月初三，咱们府上要嫁女呢！”

另一个说:“嗨，这事谁不知道？这次的姑爷是司空将军，不賴，可幸亏上次那个姑爷没成，不然真是要吓死了。”

“我听我二侄子的老丈人的三女婿说了，那个林御下手可狠了，不是在徐王手底下做参将吗？上任第一天把另一个参将的手给活生生掰断了。”

……

这思路清晰，引用得当，保真率极高，甚至还能倒查，真厉害啊！林御不进竖起大拇指:“徐吟你真是个人才！”

街头，刘老二刚想抱着桌子出摊，看到巷口来人扭头就把桌子抱回去了。

可还是晚了一步，已有人喝住他:“站住！”

刘老二放下桌子，双手合十哀求道:“林爷，真没了，真没了，一点都没了！”

裴战一脚踩在他桌子上，用刀柄抬起刘老二的下巴:“真没了？”

刘老二一辈子都记得这个扒他衣服的小帅哥，现在不仅要扒他衣服还要剥他的皮，抽他的筋呀！他哪里还有钱缴税，索性闭眼直说:“要不你杀了我吧，林爷！”

裴战看了看天，收回刀:“天这么热，没人喝茶？”

刘老二豁出去了:“再有人喝茶也经不起您这一天来一次啊！”

“噌！”一下，刀刃在桌面上颤动伴随着嗡鸣。就栽在刘老二手指边。

刘老二吓得不敢动，连说话都忘了。

裴战拔出刀，冷漠道:“给你一个时辰补齐，不然缺一次就剁一根指头。”

刘老二扑通一声跪下:“林爷你放过我吧！”

“敢在边沧城里开铺子，还没点本事凑税银？”裴战提刀就走人了，直接去了下一家。

一属下连忙跟上，谏言道:“林将，虽说收税，可这是否太频繁了些？会把老百姓逼走的。”

谁不知道这林御油盐不进，对徐王也是爱答不理，这一番好言相劝对他依旧是泥牛入海杳无回应。

奈何打又打不过他，谏言的人要气死了。

不然我来做这个参将必将让这一区域可持续发展，收割有度让韭菜们世世代代繁衍不绝生息。

下一家情况还要恶劣些，绣花铺子，三日没开张了，昨日已经把绣花都抵税了，今日只怕……

只见那绣花铺子的老姑婆双手把一旁打瞌睡流着口水的老伴奉上:“大人要是看得起我这个老伴，那就拿去吧！”

此情感天动地，惹哭鬼神，徐吟实在看不下去了，上前一步跳到隔壁铺子:“林御，你到底要干什么啊？”

裴战万没想到司空岘收税会带着徐吟？

他眼神一瞬间有一丝慌乱，连忙避开目光。

徐吟将打瞌睡的老汉扔回藤椅上，挡在老妇之前，斥责裴战:“都被你收成什么样了，我都看不下去了，对不对？司空岘！”

司空岘伸头看了一眼，对着身后的副官问:“谁啊那是，大呼小叫的？”

副官提醒:“是您未过门的夫人和……林参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