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经过了这些日子我学会了两个字,我想你必我更明白,那就是……放手。”华妍公主缓缓地说道,“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我总想着要抓住,可是他却想手中的沙子,越使劲,流走得越快,一点留恋都没有。”
萧泽天身子一震,别开脸,他明白她说的意思。
“从前若不是我以死相bī,先生他不会那么无可奈何的接受我,那个所谓的救命之恩,夫妻之实不过是一条束缚住他的绳索,可是他的心,从来不在我这里。”此生的她,真是罪孽深重了。华妍公主双手合十,叹了口气,“阿弥陀佛,只有红尘中的痴人才会看不透,想不明白啊……”她朝他行了一个礼后就翩然的离去,她要为自己的过去而赎罪了。
华妍公主来到了沈昭住的暖阁,一室药香,很安静,她徐徐走进了内室。然后她看见了沈昭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病容。
她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是在庙里,乍一眼,好一个水灵灵的姑娘,再后来,她知道先生的心上人是她,因为先生只有提起她的时候,那双无波的眼才会有一丝的情动,是她和二哥把这一切给搅了。她再次见她时,眼中也只剩下了平静,淡漠,似乎看透了一切的事情,却依然安静的站在那里,就像一株冷然而立的梨花,不失梅的风骨。
华妍打了招呼,可是沈昭只是轻微地点头,不过见到华妍身上的道袍时,沈昭的眼里还是掠过了一丝讶异和不解。
华妍淡淡地说,“我就要剃度出家了。”
沈昭讶异的张了张嘴,却还是没有说话。
“我这次是来道别,还有来道歉的,我知道我犯了很多不可饶恕的过错,今生已难饶恕。”她从袖子里拿出一支梨花簪,当着沈昭的面把它给折断了,“沈姑娘,我也不敢奢求你的原谅,我会用下半生来忏悔的。不过,我们爱的都是同一个人,请你理解我,当时的那种几欲渴望得到的心情,虽然得到了,反而失去了更多。”她苦笑一下,迎上沈昭平静得水眸,“我跟先生,至今没有同房。”
闻言沈昭难以置信地睁大眼,愕然的望着华妍,虚弱的声音带着病中的沙哑,“你……为什么?”
华妍深呼吸了口气,徐徐道来,“当年是我以身为先生挡了一劫,我以为他会感动,可是他说心里已经有了人,便拒绝了我。后来我不甘心,又使计让他以为我与他有已有夫妻之实,他还是不能接受我,我的性子是外柔内刚,一时羞愤就想不开的自我了断。二哥见状后,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让先生点头答应了婚事。可是他早已向我言明,除了名分,什么都不能给我,甚至是一个子嗣。”
她朝沈昭点头,“我想你也猜到了,他情愿绝后,也不愿意碰我。所以我嫉妒你,才央着父皇为你赐婚绝了他的念头,又偷了画纸造了那支簪子……我现在才想明白,假的就是假的,即使天天攒在手心,他也不会变成我的。”
沈昭没有说话,只是在默默地流泪,惨白的脸,瘦骨嶙峋的身子如风中落叶,泣不成声。
先生啊,怎么就这么傻……
“我以为我终有一天能够感动他,可是当他那一夜,你跟二哥……他在风中占站了一晚,竟然一夜白发,我便知此生没有了指望。”她一股脑把事情都说出来,心里终于舒服了很多。
沈昭身子一怔,知道她跟别人一样,以为她跟萧泽天已有了夫妻之实。不过她依旧没有言语,只是泪水如断线的珍珠,簌簌落下。
原来,他都不曾变过,只是她变了,所以,他们都不能回头。而且他都已经……
“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沈昭的声音冰冷起来,她以为没有什么是不可以原谅的,只是听了华妍的话,心头还是闪过了一丝恨意,若不是她,若不是她,那现在会是怎么样的一幅光景?
华妍苦涩一笑,附在沈昭耳边说了一句话,她黯然的眼睛霎时清亮起来,喜不自禁的问,“你说的都是真的?”
“嗯。”华妍淡雅从容的笑了笑,这个才是真正的她,没有嫉妒,没有算计,“沈姑娘,贫尼告辞了。”
这样就好。
入夜,偌大的暖阁只在角落点了几盏小灯。沈昭今晚jīng神似乎好了许多,央着要看满月,萧泽天拗不过她,只好拿来大氅把她拢得严严实实的,再紧搂在怀里,抱着她坐在窗前。
一轮通透的圆月高高地挂在天上。
“泽天。”
“嗯?”
“当年先生为什么娶你妹妹?”
“通天卷在沈家的消息是他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