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极端痛苦下,会产生一种不听不听我不听的自我防御。
她现在基本应该处于这种防御状态下。
她不可能永远放空自己。
等她彻底清醒的那刻,有的她受的。
要说该死,她才是最该死的。
不过现在就算不被处刑,她这后半辈子,又能好过到哪里去。
半个时辰后,派出去的人回来了。
施金子确认已被吊死。
施琉璃那请了大夫去,诊脉结果不理想,虽不至于立马挂了,但就跟施长林说的,也得死。
常年累月的砒霜,五脏六腑都给侵蚀坏了,加上身体弱,整个人,已经废的差不多了。
唐棠盘算着,回头去瞧瞧吧。
能救,就出点力。
不过这种慢性砒霜中毒,身体底子又极差,悬。
*
从大理寺出来,正好遇到施金子的尸体往里抬。
白布蒙上的,是一个人的一生。
一个人无辜至极的一生。
唐棠叹了口气:“呼。”
张洋关心道:“怎么了?”
“你说怎么了,你要不要去看看孔湘啊?”
“这事,确实弄的……算了不去了,他那边估计乱的一团吧。”
“我估计也是,他夫人一时半会儿死不了也救不了,改天一起去一趟吧,我给瞧瞧去。”
“你这医术,和谁学的?那色盲的事,是真的吗?”
“问书学的。”唐棠现在回答这个问题,轻松随意多了。
至于后半句,那就更简单:“色盲的事,当然是真的。”
“你刚才说,施金子和那个不色盲的女儿,可能是施长林生的,怎么判断的?”
“施长林没给听进去,你倒记住了。施金子现在看来,肯定不是施长林的种了,至于还有个不是色盲的女儿,就未必了。”
“所以问你,怎么判断?”
“就我说的那样啊,母盲子必盲,女盲父必盲啊。”
张洋:“就这?”
“遗传学上的事,我跟你说那么多你也不懂,你就知道这么判断就行了。”
唐棠懒得回答,张洋却发挥了好学宝宝精神:“你不说,你怎么知道我不懂,你说啊,你说啊。”
“关键是我说了,你要懂干嘛?这东西日常生活里也啥用。”
张洋不然:“不求学以致用,就求听个新鲜吗!”
瞧他那好学劲,唐棠还真打算,给他科普一下。
结果还没开口,前面圆敦敦,跑过来一姑娘。
不用看,那身段也是她家小团子了。
“小姐,可算找着您了。”
唐棠正好,不用费神跟张洋科普,对张洋道:“我家里来接我了,今天谢谢你,我走了。”
张洋:“明天可以请你出来玩嘛?”
哎呀妈呀,唐棠可真不想跟这些春心萌动的小男孩打交道了,于是推脱的干脆:“没空。”
“行吧,看来想见你一面,只能靠凑巧。”
“这巧少凑,没啥意思。”
张洋嘴角一勾,几分不大在意:“我觉得有意思就行。”
“额!”
唐棠嘴角抽搐,团团已经到眼跟前了。
“小姐——这位是?”
“路人甲。”唐棠介绍道。
团团:“路人?”
瞧着不像啊。
刚还看两人热络聊天呢。
唐棠:“走了,找我什么事?”
拉着团团往下走。
团团回头看了张洋一眼,张洋冲她笑了一下,团团立马红了脸,悄声道:“这公子,长的好俊啊小姐。”
唐棠:“你犯哪门子花痴,你还要不要说事了?”
团团这才回归正题:“哎呀,差点忘了。小姐,贺兰公子来了。”
哇哦。
贺兰公子啊。
团团曾经提过一嘴。
说的是原主对秦瑞阳痴情的不行不行,曾经还去求过贺兰公子,让他在太子之争里,帮帮秦瑞阳。
当时唐棠就觉得,这人绝对了不起,还蛮有兴趣了解下。
今儿人自己送上门来了。
“他那么忙,怎么得空来看我?”
唐棠所谓的忙,纯粹是在套话。
在她认知里,能在太